的精神好了许多,开始思虑起方才早朝时的事情来。
去年冬到今年春,天灾不断,又有战事起,本在这种时候,他是该停下追缴官员商税的事,把精力放到北边的战事上去的。但是,谁不知道他的国库形同虚设,谁又不知道他每得来一笔银子都费尽了心机投入到他认为功在当代的事务之中去。
开通南北运河、提高海军装备,多是用了睿亲王发现的那处金矿里开采出来的金子。雪灾前的准备工作,不管是挖沟开渠,还是加固民房,准备防雪的采暖物品等,就是用了这次追缴上来的那笔商税。
田税多是用来发放军饷和官员的俸银,亦或是用来修路、建桥、农用补给等。如此多的花费之处,这些官员都看不到,只会把自己的利益摆在前面,不停地阻止他追缴商税。
“哼”,庆宣帝轻哼一声,这些官员,居然说他靠抄家、追商税敛财,简直是岂有此理。若没有他四处找钱,哪里有他们这些人过好日子,有俸禄发。庆宣帝一想到他成了臣子眼中只知道敛财的皇帝,这脑仁又疼起来。
揉了揉额角,等疼痛稍缓之后,庆宣帝叹着气,认命地又低头开始翻起了奏折。
“噫?”看到颖州府知府文承铭加急送来的奏折,庆宣帝沉思了半晌。方才若是没有自己提早退朝,这颖州府知府所报之事,怕是就有人在朝会上上奏了吧。
如此想着,庆宣帝问:“可有神武卫的奏折?”
嘉公公从阴影里走出来,回道:“回皇上,有神武卫的奏折。”
庆宣帝眼神一示意,嘉公公立刻从一堆奏折里翻出了神武卫统领的奏折,躬身递到了庆宣帝手里。
庆宣帝翻开来,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眼神越加的晦暗不明。
“会试的成绩该出来了。”
嘉公公几乎在庆宣帝低喃的话语响起时,便已有了答案,等庆宣帝说完,嘉公公不过呼吸间的一个准备,就回道:“是啊,明日张榜。”
“韩王的婚礼可准备好了?”
这跳跃式的问题,嘉公公应对的很好,立刻回道:“内务府和礼部俱已准备妥当,皇后也多次问询、安排。”
“颖惠县主给太子妃送了生辰礼。”
这不是问题,而是皇上的直述之意,但嘉公公还是回道:“回皇上,颖惠县主生辰时,太子妃有送生辰给颖惠县主,前日太子妃生辰,颖惠县主也是送了份生辰礼。”
“她去太子府了?”
嘉公公略想了一下,才摇着头说:“回皇上,这倒是没有的,太子妃身体不适,没有大办生辰宴,宫里给太子妃送赏赐的人回来时给皇后回禀说,有见到颖惠县主府上的嬷嬷,没有见到颖惠县主。”
“宣吏部、礼部尚书。”
“是。”
待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候召而来,方一见完驾,庆宣帝便说:“明日会试放榜,你们着人通知主考官,本次殿试时间,朕要提前,嗯,就提前到四月初一吧。”
两位尚书对视了一眼,躬身应了声:“是,臣领旨。”
三月二十八日,终于迎来了会试张榜公布成绩的这一天了。
奇境苑里,所有人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下人们个个又惊张又期待,盼着伍立文等主子们能高中,他们除了能多得个赏钱外,也能有资本和别家的下人炫耀。因为,虽说他们的主子之一,颖惠县主颇得皇上的恩宠,但历来一家之主都是男人,这伍家的男人要是没个当官的,这家就不会太有底气。所以,奇境苑的下人,比当主子的人们,都更加盼着伍立文能高中。
伍立文、东子、梅一楠、宁愽文、吴志青聚在一起,只少了一个同村的刘镇堂,刘镇堂有刘秀才和刘镇宇在,所以没来奇境苑和伍立文他们一起等放榜的消息,此时,刘镇堂和他爹刘秀才、弟疵刘镇宇已经在看榜的路上。
若非是因为有柳氏、如梅、如花、吴蓝这些亲人在,按照伍立文、梅一楠等人的意思,他们是要亲自去贡院门前看放榜的,可如花说京城的放榜比府城里更加可怕,京城的人会在会试放榜时,在榜下捉婿,于是,这没成亲的关大东、宁博文、吴志青首先便歇了心思,只能按捺着紧张的心情,和伍立文等人,一起坐等着如花派出去看榜的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