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的人都是从排名后的先报,等到梅一楠第七名的喜报报来时,大家已在门口站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也就是这条街上只四家高门大户,否则看热闹的人一定会很多的。柳氏看到只不多的一些人在外面看热闹,这心里还觉得有些失落。但这只是初时她看到的情况,到后面,不知从哪里就来了许多的人,围在奇境苑的门口,和他们一样,等着一拨拨的报喜的差役来报喜。
柳氏高兴地看着方管家准备的喜钱一把把地撒出去,捡喜钱的人个个都想沾沾喜气,这恭贺的话就说了一遍又一遍,听得柳氏就一直笑着,嘴巴都没曾合上。
等送走一拨拨的报喜的人、恭贺的人,大家才都齐松了一口气,回了大厅,柳氏更是精神百倍地又开始张罗着庆祝的酒席饭菜的事了。
吴志青则和宁博文在说:“方才有些人叫我吴进士呢。”摇着头,吴志青只觉得那些人是真不知道他们此刻还不是“进士”,还是他们叫他“进士”是对自己美好的祝愿。
会试考中者叫“贡士”,第一名称“会元”,如今,吴志青他们几个此时就是一名贡士,要想成为真正的“进士”,还得要他们参加完殿试,定下名次后才能称为“进士”的。
如花回到大厅,把刚得到的消息,就是殿试的考试时间,告诉了大家。
“这么说殿试提前了?”梅一楠问。
如花点头,“嗯,四月初一殿试,提前了十来天。”
宁博文不禁看着如花竖起了大拇指,“如花,你可真厉害。莫非你早得到要提前殿试的消息,否则怎会在我们会试后,便安排我们马不停蹄地就准备起了殿试。”
如花“呵呵”地一笑,“我可没那么神,哪里知道这殿试的时间会更改。我就是怕你们等会试成绩时,心理压力太大,只想着给你们找点事做,分散分散你们焦急忧虑的心情而已。”
关大东则关心着武考的事,忙问如花:“原本武试是在殿试之后的第三日举行,这殿试提前到四月初一,那武试是否也提前了?”
如花摇头,“表哥,只有殿试更改时间的消息,这武试的时间是否更改,现在还不曾有消息传来,一会儿我派个人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了就告诉表哥你。”
“嗯,谢谢表妹了。”关大东道了谢。
“表哥,你还是决定舍了殿试的成绩,去考武试做个武官吗?”志勤问东子。
关大东点点头,道:“嗯,你们看我考的那个成绩,估计殿试的成绩也没多大的提升,要说当文官去处理公务,我怕是做不好。还不如在军队里磨练磨练,说不定还比当文官升官快些呢。我和志学的想法,在有些方面还是一样的。”
提起了志学,柳氏、如花等人又想起志学如今的处境,不免又挂念起来。
“如花,把志学弄去打仗的人,你查出来没有?”伍立文想起二儿子志学,也是心头如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思及当初明明说好了把志学弄去未来二女婿习墨桓的队伍的,谁料中途却发生了变故,打得他们错手不及,想补救都没办法。
如今,北边的战事的最新消息还不曾传来,作为新兵的志学,还不知道有没有上战场打仗,有没有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伍立文便想起了如花曾答应过的,要找习墨桓查志学被弄去西北军营的幕后黑手的事。
“哦,查了,这事还真是碰巧了,没人在中间使坏,是二哥运气不好,正好他们的那个营的人都调去西北军营了。”
“是这样?我的志学咋这么倒霉呢,他才是个刚入伍的小兵娃娃,哪里会打仗嘛。”柳氏说着,话音都带了哭腔。
伍立文赶紧地又劝起柳氏来,志勤则看着如花,对于妹妹没有说实话的原因,也是能猜出一二的。
此时,志学被调去西北军营的始作俑者,齐府的齐夫人正冷冷地看着哭哭涕涕的妇人,心里厌烦无比。
“堂姐,你使你那傻兄弟害了颖惠县主的二哥,如今他被打瘸了腿,再也没法子在营里面当差了,我们一大家子,这日子要怎么过?”
“弟妹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何曾叫堂弟去干害人兄长的事了?如今我家将军出了事,堂弟和弟妹是不是也要像别人一样,往我齐家踩上一脚?弟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齐家还没完呢,你和堂弟可要想清楚,行事莫要只看眼前利益。”
孔氏一副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夫人冷氏,张了张嘴,想说明明是你唆使着你堂弟把颖惠县主的二哥弄去西北军营当炮灰的,如今怎地又不认账了。可是,话到嘴边,孔氏一双眼睛又从屋里刺眼的红色上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