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贵为皇亲国戚,他是如花的未婚夫婿,既然他已带了话给咱们,叫咱们勿生事,等待审案之时,那就说明王爷他有办法保住岳父、二妹他们,他们无事,吴家的其他人也会相应的视情况论罪,只要人在,就算要在牢狱里呆上几年,咱们使人运作着疏通一番,想来也会好好的从牢中出来,有见光明的一天。”
“是啊!案子未结,你怎知就判定小舅母有罪呢?也许因为小舅母、姥爷、姥姥他们都不知情,又从未做出损害大庆朝的事情,网开一面,交些赎金便能把人捞出来。这样的事例又不是没有,这些日子你们不是也查问了不少律法令和案例。凡事还是要向着好的一面看,不管怎样,只要咱们能上堂,定要为姥爷、姥姥、大舅舅、大舅母、小叔、小舅母、芽儿他们求情。”
梅一楠突然打断了关大东的话,问道:“大伯家的两位堂姐和堂姐夫,还有宁家姐弟,柳家的表哥要来京城,如梅那边是瞒不住了,项姐夫那边三堂姐也是知道了,至于二伯家的杏儿,不知陶大人是不是还瞒着。表哥你可曾去问过陶大人,他是怎么打算的,要一直瞒着吗?”
听梅一楠提起陶威、杏儿,关大东不禁怒气上涌,狠狠地抡了下拳头,又无奈地松开来,垂着脑袋道:“我哪里知道杏儿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二舅舅的事了,我去陶府,根本连门都进不去了。那个陶威真是可恶。”
宁博文讶异地看了眼关大东,不由地苦笑一下,起身拍了拍关大东的肩膀,说道:“陶大人在神武卫任职,他要避嫌。”
关大东尤自还在嘟囔着:“他避什么嫌?我们又没叫他把人救出来,只是要他把事情告诉杏儿,姥爷他们被押到京城来,杏儿总得去见见吧,要不然,叫人知道了,不说杏儿被陶威瞒得死死的不知道此事,反而会说杏儿嫁了人后就忘恩负义,连亲生的爹和爷爷、奶奶的性命都不顾了。”
这边梅一楠却因为宁博文终于不再自怨自艾而舒了一口气。
大理寺的监牢里,张徇和大理寺的人接交完从颖州府押送来的犯人,这才拿了回持文书离开。
吴和邦一家男的关在一起,女的关在一起,只独独将楼氏和他们分开关押着,不过,楼氏所关的牢房就在崔氏、周氏的旁边,而吴和邦他们这几个男人的牢房,则就在女牢的对面。
被宁博文担忧的大姐宁韵秋脸色惨白,躺靠在大嫂周氏的腿上,宁韵秋的女儿芽儿,小姑娘则趴在奶奶崔氏的怀里,闭着眼睛,脸色潮红,嘴皮干躁得起了皮,看样子是生了病。
对面这边,吴立武把大哥吴立贤背到墙边上靠着,吴立贤的那条义肢的腿不见踪影,此时,裤腿是空空的。
吴和邦甩开吴立德来扶着他的手,自己佝偻着身子挪到大儿子吴立贤的边上坐下来,心疼地问着:“老大,你还好吧?”
“爹,我没事,您老身体怎样?有没有不舒服?”吴立贤伸手扶了老父亲一把,也关切地问着,这一路上,关在囚车里赶路,一家人遭了罪。
“爹没事,都这把老骨头了,以前逃荒什么的都遇到过,没啥。立武,你媳妇和芽儿咋样了?你赶紧地问问你大嫂。”
吴和邦对大儿子说完,想起小儿子媳妇和小孙女,忙叫小儿子问问对面牢房里的大儿媳。
“爹,我媳妇她没坐好月子,这一路上又风餐露宿的,芽儿这么小,她哪里受过这些罪?要是三哥和如花能想法使点银子,请个大夫来给她们娘儿俩开些药治一治就好了,要不然……”。
吴立武说不下去了,媳妇宁韵秋生儿子难产,才从鬼门关救下来,可坐个月子都能受到无妄之灾,自己四岁都不到的宝贝闺女芽儿,从出生以来就没受过罪,谁想,这次却叫这孩子跟着他们这些大人吃苦,如今病着,却连个大夫都求不来。
吴立贤听了小弟吴立武的话,就说:“三弟和如花知道了,一定会给弟妹和芽儿请大夫的。”
吴和邦在一旁却没吱声,老人家心里想着,他们一家全被抓了成了通敌的犯人,谁知道老三立文和立文家的孩子如今有没有被连累呢,哪里就能那么容易的请了大夫进来给小儿媳和孙女芽儿看病。哎,吴和邦叹了口气,无神地望着牢门,心里也为伍立文一家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