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这些祖各不是人,它们的思维方式比吴时雨的还要令人难以猜测,他似乎最好还是暂时闭上嘴巴……不,闭上眼睛。
在首领祖各说考虑之后,他就听不懂那些拍打声了,祖各们对他封闭了语言。
顾俊就继续悄悄地做自己的锻炼,有时候试着呼唤吴时雨和其他人,但是都全无反应。
他也无法感觉到空间的移动,只能倚靠听觉去分辩一二。不过人体有一种奥妙,其它知觉被屏蔽,他的听觉就更加敏锐了。他能听到拍打声、悉窣声,然后是海浪声……好像是祖各们带着他乘船渡过大海了。
大约两天过去,渐渐听不到海浪声了,但还是有水流声,像是船只从大海转进了河道。
祖各们对他有没有下手,他真的不清楚,他连大脑感觉到的痛楚来自于身体哪里都分不清楚。如果这种时候祖各把他一条腿切下来吃掉,他可能也不会知道。
但顾俊不断地锻炼着,没有放弃自救,锻炼着眼部,锻炼着精神。
此时,趁那些拍打声离得远远的,看守祖各也走了开,他再一次尝试睁开眼睛,想象着全身力气聚去,上睑提肌猛地一下发力!
“啊……”刺眼的光线骤然涌进,他几乎立即本能地闭上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但他不舍得,忍住了。当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他就看到了,澄白的天空,碧绿的河道,乌黑的木舟船头。
很难相信载他离开荒岛渡过大海的,是这么一艘扁平的小木舟。
而他自己整个人被塞在一个大木桶里面,眼睛竭力往下望,手脚都还在……
但他能看到的那部分皮肤,都是结着一片片紫红的痂皮……当时他好像全身皮肤都爆裂了。
“真不知道这些祖各用的什么法子救下我。”
顾俊努力观察周围的环境,能看到这条河道是位于一片肥沃的平原之间,平原上有林地,有农田,也有零星的农舍,尖型屋顶是用茅草铺盖的,屋边围有青绿的篱笆,而农舍的烟囱都炊烟袅袅。
他看到了农舍间的一些人影,但距离太远了,而且他的眼睛没有完全恢复,看不清楚他们的面孔。
“救命……”顾俊想这么大喊,“救命啊……”可是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突然听到有悉窣脚步声走近了,就连忙闭上眼睛,装着自己还不能睁开。
过了好一阵,他才微微地睁开一道小缝,旁边体型肥大的祖各并未留意。
渐渐的,他看到这艘小木舟停泊到了一片林地的岸边,这一群十几只祖各就抬起整个木桶跳下船去了。它们虽然个头小,力气却非常大,抬着装有他的木桶,却能脚步很快地穿行树林,又响起一阵悉悉窣窣。
它们在这片阴暗繁茂的树林中绕来绕去的走了小半天,顾俊忽然就看见,成千上万只的祖各就在前方树林间!
荒岛的那片密林似乎只是个小村子,这里才是祖各部落的大本营……
祖各们爬在树木枝头上,蹲在蓬乱的草丛间,钻在腐烂的树洞里,一双双小眼睛望着这边,都有点放光。
而在那当中,有一只老祖各站在林地中间,全身毛发都发白了,似乎它才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或者长者般的存在。
木桶被放下在林地中,纷乱的拍打声四处响起了,顾俊终于看得清楚,原来这些祖各是通过拍打自己的身体各处发出不同的声响,从而组成了这种祖各语言。
把他带来的那十几只祖各一通拍打自己,像在向族人交待他的来历。其他祖各听得也是拍打不已,惊呼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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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听吧,让他听到无妨。”那只老祖各说道,捋了捋嘴下的一撮白须,看着颇为和善。
顾俊顿时又能听懂它们的语言了,听到那只“首领祖各”把计划说出,“这样我们就能连续五年不用进贡!”
“唉。”老祖各叹息一声,所有刚要沸腾的祖各都静下来听着,老祖各打量着顾俊,说道:“我们祖各部落是那样做事的吗?糊涂!这个人可是把恶梦之屋吞噬了,我们不能这样对待他。”
听到这里,顾俊心头一喜,就要挣扎起来,用眼球语言向老祖各表达自己的话……
但是老祖各又道:“把他进贡给那些贪婪的恶猫,最多也就值五千只松鸡,五千只鹌鹑,和五千只野雉。可是我们把他卖给黑商人,就可以换得至少一万只松鸡,一万只鹌鹑,和一万只野雉!”
年轻的祖各们顿时会意了,惊呼声和欢呼声同时响起。
“这样就算我们把三样贡品的其中五千只进贡掉。”老祖各说道,“不是还各剩下五千只供我们自己享用吗?”
顿时之间,祖各们在树木间跳来跳去,激动狂热的拍打声和欢呼声响彻在这片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