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身份证在一家小旅馆开了房间。旅馆的老板是一位眼里不怎么好的老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房间开给了未成年,便让文骏入住。傍晚时分,文骏带着严静悄悄走了进去,除了监控录像,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们的踪影。
两个小孩坐在床上,文骏背对着严静,严静还搅着衣角羞涩地问他:“我们做那种事,会不会太早了?”
闻言,文骏露出了更加鄙夷恶心的笑容。
他掐死了严静,也没想过要逃脱法律的制裁,早上便主动去附近的警局投案自首,并带警察找到严静的尸体,交代犯罪事实。
后来,当地警方意识到两人都是燕丘一中的学生,才联系了苏扬他们,将案子移交过来。
我问文骏:“如果严静不是杀害方芳的真凶,拍摄录像的那人才是,你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么?”
文骏摇了摇头:“只要方芳是喜欢我的,我就不后悔。”
世界上所有监狱,无论是关押未成年人的少管所,还是关押成年人的牢笼,都教导犯罪分子要学会忏悔,可看着文骏,我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临走
前他问我:“何姐姐,你觉得方芳有喜欢过我吗?”
我微微叹了口气,同他说了个故事。
“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女性朋友,和方芳一样从小就是天才,她长得很漂亮,却没有多少人敢喜欢她,因为她冷静沉着,比身边的同龄人表现得都要成熟稳重多了,比起崇拜佩服,周围的人更多的是畏惧她。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不少男生对她产生了好感,她也喜欢上了其中一位。
“有一次,她协助我们封灵族侦破一起灵异事件,遇到一位超级厉害的大坏蛋,那个大坏蛋也喜欢她,于是胁迫她逼她就范,可她临死不从,最后受了很重的伤。后来我问她,以她的聪明才智有很多方法可以逃脱,为什么不假装屈服,等待时机呢?”
文骏疑惑地问我:“是啊,她为什么不屈服?”
我笑了笑:“她告诉我,等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面对自己厌恶的人连微笑都很困难,更别说假装屈服了。”
我告诉他,方芳死前曾经过剧烈的挣扎,虽然凶手是个亡灵,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瘀痕,但方芳的骨骼不会说谎,法医也证实了这点。
但她没有受到侵犯,甚至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企图自尽,也不想让凶徒占到半点便宜。尽管这些证据都被严静的硫酸险些毁去,但从尸体解剖上不难寻到蛛丝马迹。
我对文骏说:“没有哪个女孩,会问一个自己不在意的男孩热不热的。”
听了这番话,文骏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未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人,属于刑法规定的无刑事责任能力人,不承担任何刑事责任。文骏不会因此坐牢,但终其一生都会背上杀人罪名,想想都令人唏嘘。
流素怀疑发邮件给文骏的人就是杨怀,已经让人去追踪邮件发送地址。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同离开了警局,站在大太阳下等出租车。
正值出租车交接班时间,空车少得可怜,我抱怨下次出来一定要把老爸那辆拉风的法拉利征用,流素已拿出贴身手帕给我擦汗。
“热不热?那边有卖香草冰淇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没有看见卖冰淇淋的小推车,而是专注凝视着他的侧脸。
不知不觉,眼圈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