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那么单纯善良,若是演戏,那韩诗诗的演得也未必太真了,演到最后连自己都陷了进去。
说到底,陪伴了自己六年之久的人,不是皇甫瑶,而是韩诗诗,朝夕相伴足以淡漠任何长久的相思,何况天意如此,他和皇甫瑶的情缘,注定只能成为过去。
走近小院的门时,纳兰无忧忽然听见人声从里面传来,侧身微微隐去,凝神而听,只听一名女弟子道:“师父昨日说的话当真吓人,没想到大荒竟会突然冒出这等邪人。”
另一名声音略显稚嫩的少年搭腔道:“就是就是,什么尸王、三巨尸,以前听都没听过,我从小到大只以为妖族女王韩诗诗便是天下第一邪人了,但听师父的语气,那尸王可比韩诗诗狰狞不少啊!”
听到此处,纳兰无忧不禁翘起嘴角,险些笑出声来,原来在他们心中,仪容姿色冠绝天下的韩诗诗竟是狰狞的。
“管他尸王如何恐怖,我只觉得韩诗诗那妖女最是十恶不赦,就是她害我们变成孤儿的,这等血海深仇我就是穷尽毕生之力也要问她讨要清楚!”女孩说这话时语气充满愤慨,但纳兰无忧却听出了更多的坚毅,一时间,纳兰无忧非常想看一看说话之人的样貌。
“对,日后你我定要亲手杀了那妖女,为我们一整个村子的人报仇雪恨!”
纳兰无忧听罢,忽然想起了当初小诗向她倾诉自己遭遇的场景,一时间百感交集,久久回不过神,直到那对说话的小弟子走出来,女孩惊叫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
那男孩也是怔了怔,但显然没那么吃惊害怕,在与纳兰无忧定定对视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将右手按在了左手的剑柄上,下一刻,纳兰无忧便如风一般冲了上去,在两名小弟子都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半跪在地上,左手轻轻扣住男孩的手腕,右手搭在女孩肩膀上,柔柔道:“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你是谁?”女孩的声音有点颤抖,纳兰无忧扭头看去,见小女孩眉目甚是可爱,单看眼神就知她绝非普通孩童,于是爽朗一笑,道:“我只是慕名来看一看,并没有一丝恶意,方才吓着你了吧,对不住了。”
说完后,起身站定,仔细打量了一眼两名弟子,忍不住啧啧道:“都是根骨奇特之人,若好好修宗,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然后用讨好似的语气说道:“若可以的话,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师父,行不行?”
两名孩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孩子稍微有主见些,见纳兰无忧长相并不凶恶,此时也不怕他了,道:“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
女孩子赞成似的点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凭什么?”
纳兰无忧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看那女孩着实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那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男孩犹豫了一下,却听到旁边的女孩脱口而出:“我叫沈香君。”说完后,女孩也冲纳兰无忧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男孩无奈地说了三个字:“江北云。”
纳兰无忧哦了一声,眼睛一动,细细看了看两人手中的佩剑,然后脸色微微一变,讶道:“破妖阴阳剑!”
男孩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紧紧握了握手中佩剑,道:“不错,是师父传给我们的。”
“就算是当年的我和小诗,她也未曾赐予我们这等神器啊,你们小小年纪却······”纳兰无忧刚说到这里,忽然想到当年的小诗在修宗一事上并无任何天赋可言,顿时也就明白了,这破妖阴阳剑也算是弘清宗至宝了,想来也怕是封存多年了,破妖阴阳剑只传最强者,男女各持一剑方能发挥其最大威力,若不出差错的话,萧雨萱恐怕是打算将这两名弟子当做未来弘清宗继承人了。
“咦?”江北云道:“你说什么?”
纳兰无忧随即摇头道:“没什么······你们可知道自己肩上的重任?”
江北云与沈香君齐齐摇了摇头,江北云道:“大哥哥你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要是没事的话还请你离开这里,师父说过这里可是禁地,严禁外人闯入的,今日我们就不追究了,你快快离开吧,师父也快回来了。”
纳兰无忧微微一笑,也不知这江北云是单纯还是另有心机,竟然连自己的名字也不问,原本还想着如何搪塞,如今正好,于是又笑吟吟抚了抚沈香君的脸庞,说了句:“下次见面哥哥请你们吃糖糕啊!”然后就折身离开了。
走了没几步,却听得身后沈香君嫩嫩的声音传来:“糖糕太腻了,我不喜欢吃!”
纳兰无忧笑了笑,回了句:“知道了!”然后便在脚下化出火红内气,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山林中。
江北云和沈香君对视一眼,沈香君道:“赶快去禀告师父吧!”江北云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