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情、那个吆喝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吉野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他轻唤道:“铃木君……”
黑皮夹克铃木立刻就应声而入:“吉野桑,有何吩咐?”
“你啊……”吉野摇了摇头道:“你看看,外面这么大的雨,连行人都没有一个,而你手下的人改扮的小贩倒有十来个,比行人还要多,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的‘客人’说这里有埋伏吗?”
铃木本来自以为在街面上撒了这么多人定能将那条“大鱼”一举擒获,他还在那里洋洋自得呢。按照他的想法,抓住了“大鱼”自己自然是首功一件,虽然升官未必,但“勋功”一定是大大的有。但经吉野上尉这么一提醒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正自发呆时却只听吉野说道:“这样吧,你就留个摆馄饨摊的在那边,其他的人都给我撤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去,等有了动静再出来,明白了吗?”
铃木连忙点头称是、偷偷地溜到街上去通知手下的小贩们收队。灵机一动的他还让几个小贩坐到馄饨摊上去照顾一下摆馄饨摊的手下的生意,以营造些“生意兴隆”气氛,直忙得那个小特务手忙脚乱。而那伙被安排去吃馄饨的小特务则拼命地让要求“摊主”添馄饨、加汤水、换调料,乐得嘻嘻哈哈、不可开交。吉野坐在窗口远远地看着手下特务们那“逼真”的表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摇着头却又无可奈何。而他的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地思考起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来:“特高课苏俄组的人盯着我干什么?难道他们怀疑我是为苏联人工作的间谍?”
当他望见一个小特务抚着几乎要撑破的肚子从馄饨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想往桌子上扔几张军票却把军票扔进了相邻客人的馄饨碗而招来对方一顿白眼时,他的突然间明白了:“不是我!”
——是的,特高课苏俄组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在盯他吉野的梢——而是在盯——广末良子的梢!
特高课苏俄组的人居然盯上了“浪速”居酒屋的老板娘广末良子!
广末良子竟然有可能是苏联人的特务!
吉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思维,但他回想自从和广末良子上床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却不由他不相信自己的猜想也许是正确的。
“嘿嘿,这倒有点意思了!”吉野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天天被我日得哭爹喊娘的广末良子女士居然有可能是个苏联的特务,有趣、很有趣!我还要证实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虽然想到特高课的人跟踪的也许并不是自己,但吉野悬着的心仍然放不下——即便特高课的人真的是在盯广末的梢,但他在广末家过夜的风流韵事依然肯定已经被特高课监视组的人给目击到了,也一定被记录在案了——对一个特工来说,和陌生的女人鬼混、尤其当这个女人可能是敌方的间谍时,那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呀!
这会毁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