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凭借你一句已经成为过去,便可以当做他们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吗?殿下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冤死在你手上的人找你索命吗?”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她都想抓住他的衣襟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大表兄,背叛父亲,权势真的那般重要吗?
那挺拔的背影似是僵硬住了一般,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自他身上一股冷肃杀伐的气息骤然扬起,铺天盖地而来。
叶凌汐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竟然跟这个刽子手谈这些,是不是重生之后,她这性子也变的同一般女子那样优柔。
“殿下若是无事,叶凌汐就先告退了。”
前面的男子没有反应,叶凌汐也懒得理会他,她是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呆在一处,转过身,直接离开。
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秦景渊却是站在远处,仰着头,看着天空飘散的白云,久远的记忆骤然回荡在脑海。
“这几日连夜行军,快把我累死了,真想变成天空中的云,到处飘荡,定然是惬意万分啊。”躺在草地上的红衣少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忍不住感慨说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真要你有一天不打仗,怕是你要跟人急。”身旁一脸冷硬的玄衣少年淡淡出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总有一天,你会无需奔赴前线,就做那自在洒脱的云。”
“说的跟真的一样,除非有一天天下一统,无仗可打。”红衣少年不以为意的说道,他直接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身侧的男子,“喂,木头,你有什么志向吗?”
“……”躺着的玄衣少年看着天空,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红衣少年没了耐心,只以为他不知道,责备说道,“叫你木头,你别真成了木头啊,男儿志在四方懂不懂,大表兄还让我好好教教你,我看你就是一块朽木。朽木知道吗?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说着,他直接起身,留下躺在地上的玄衣少年独自离开。
玄衣少年闭了闭眼,再看天空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出声,“想做云吗?终有一天,会实现的。”
秦景渊忽的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实现了吗?是啊,实现了!
离开净水湖,叶凌汐的心情也不大好,心底有一股火气怎么都散发不出来。他凭什么能这般坦然的看待楚家的覆灭,曾经的楚家在他眼中究竟算什么!难道只是一个垫脚石?!
“喂喂喂,谁让你走那的,给本王过来。”不远处一个男声传来,语气透着几分急躁。
“说你呢,你还走?!告诉本王,你是哪个宫里的。”一身淡青色四爪蟒袍的男子跑了过来,拦住了叶凌汐的去路。
感觉到有人挡住了自己的路,叶凌汐不觉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脑海之中一个熟悉的情景晃过,一个十一二岁的胖墩墩的小屁孩追在他们后面,鼻涕糊的满脸都是,嘴里含着桂花糕,还嚷嚷着要跟他们出宫。
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十八九岁,相貌带着几分书生的清秀气,身影颀长,再加上皇子风范,倒是与从前的那个小胖墩有着天壤之别。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难道你不知道本王是谁?”秦泤南见面前的女子不理他,心里愈发的火大了,他好不容易摆下的八卦阵都让这女人给毁了。他没问她的罪就是天大的恩赐,她竟然还敢不理他。
叶凌汐骤然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的说道:“鼻涕鬼!”
“……”秦泤南面部骤然僵硬了下来,额角上的青筋隐隐有往外突的架势,手更是握得嘎吱嘎吱响,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谁借她的胆子,竟然敢用如此不雅的称呼来唤他!重要的是,谁告诉她这个的。
叶凌汐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偏偏风姿的少年,不觉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小屁孩都长大了。
“是不是南宫晓那臭丫头告诉你的!”排除了一大圈人后,秦泤南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他素来跟那臭丫头不对付,定然是她四处败坏他的名声。
南宫晓?叶凌汐疑惑的看着秦泤南,他在说什么。
见叶凌汐仍然不理会自己,秦泤南彻底愤怒了,“好,你不说是吧,本王自然有办法让你说,来人,将这臭丫头给本王吊到净水湖的大树上。”
叶凌汐,“……”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