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的余韵之中,当然他也有些惊异,因为方才一直令他留心注意的居中那位绝色女子此时居然留了下来,并没有就此离开,而王允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许他留下来,难道……
想着间,董卓迫不及待就指着那女子问王允:“子师啊,此女不知是谁?”
不问方才乐曲,也不提方才舞蹈,却独独问到这个女子,王允哪里还不知道,这董卓已经上了自己的钩,不过他很有耐心,这时候还是不急不慢,先向董卓拱了拱手,然后才道:“回禀相国,此女名叫貂蝉,本是那西街歌姬院所出,允怜惜其人,所以买下她的身契,并将她收为义女,今日还是相国前来,允实不知该如何向相国表达歉意,只有令其一舞助兴。”既然董卓都只提这女子,王允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下来。
这女子正是貂蝉,她今日才从吕府回到了司徒府,却不知为什么又被王允唤来为董卓舞蹈,不过这时候她却是配合着王允的介绍,向着董卓盈盈一福礼,口中道:“小女子貂蝉拜见相国……”刚才只是舞蹈,而没有开口,这时候一开口,更让人感觉是吴侬软语,让人听在耳边耳朵边都要酥麻了一般。
真是好舞,好人,好声音!
“原来是子师义女……”董卓双眼更是放光,口中还道:“果然是倾城绝色,这翩翩舞姿也令人着迷,不知道子师这义女可否婚配?”
这问得未免太过直白,董卓身旁的李儒听到这话,嘴唇一动就要开口,却被那王允抢过去:“小女前些日子正好婚配出去,做了别人的小妾。”
董卓咂咂嘴,似乎感觉颇为可惜,可是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王允,再看看貂蝉似乎犹自不信道:“司徒义女,与人做妾?”
哪怕出身再是低贱,有了王允这个靠山,貂蝉的身份立刻就拔高了许多层,朝中那些文臣不知多少争着抢着上来倒插门都很正常,可如今王允居然说这貂蝉是给人做妾,而且那人可不是董卓,这令董卓心头都不禁有些恼恨。
如果是做了别人的夫人,那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是有眼光,董卓虽然霸道但对于王允以及和他有关系的人还不会轻易乱动,可只是做一个小妾,令董卓感觉自己的眼光、自己的尊严都好像被深深挑衅了。
“是谁,何人敢要司徒义女做妾?”董卓喘着粗气,李儒就知道这是发怒之前的征兆,心中讶异转瞬即明,而后结合自己所知立刻就隐约猜到了些这王允的意图,心中虽然奇怪却并不感觉意外,但他刚要开口,却又被王允抢过话头去。
而且此时的王允突然变了脸色,刚才还一直稳坐如泰山,此时居然换了一副样子,好像突然发疯了一般先是极没有风度地大叫了一声“相国啊”。
董卓愣住了,李儒愣住了,貂蝉也有些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君子风度的王允竟然会在这时候突然抛开了一切风度,很没有形象地朝着董卓就这么大叫起来,而且这声音简直是让闻者涕泪听者伤心,让董卓也有些心焦不由自主就问道:“子师这……这是如何回事?来有话好好说,且慢慢说来……”
过了一会儿,王允似乎稳定了一下情绪,但语气里仍带着明显的颤音,他道:“相国是有所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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