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铃被关了起来。师傅说过,慧心最强大的力量便是意念,想要离开苏佑冬的身体,趁着夜黑风高钻出这个被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邬铃几次三番,连吃榴莲的力气都用出来了,也没有办到。
然而,岳知湖中毒之后却再没有醒。
整个情势的发展远比邬铃的预料来得更快更复杂,原本以为议和的事情作罢,一切都会结束,原本以为岳知湖会提防岳白鹰,可是……为什么事情还是发展成了这样?
不过短短两天时间,“金国”投毒的刺客就被岳白鹰挖了出来。翠盈偷偷告诉邬铃的时候,她百思不明,她知道这所谓刺客是岳白鹰安排的,可他究竟要干什么?一再利用金国……
大理寺与刑部会审,最终的结果是金国因为岳知湖不肯议和,意图行刺,皇宫门前行刺不成又行一招,在岳家的水井中投毒,而这一次成了!
举国皆惊,朝堂震动。
皇帝也怒了!
皇帝怒了是因为李贵妃怒了,金国与大宋为敌就为敌吧,为什么要在刺客的身上纹兀立小国的图腾!一只仓鼠招谁惹谁了?画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借兀立小国也就是自己的娘家为名行刺大宋重臣,这不止是图谋大宋的江山,连自己的国家也带上了,让大宋与兀立为敌,大金坐收渔翁……这不行,坚决不行!不和大金打上一仗,就不依!
坚决不依的还有兵部上下。多年跟随岳知湖,兵士们心中不止有国家,更有岳知湖,现在岳知湖被害,昏迷不醒,生死一线,他们坐不住了,这许多年窝囊气受够了,请战之声此起彼伏。若能收复失地自然好,若不能,死也不错!
义气归义气,打仗——永远不会像看起来这么干脆,高兴就歇会儿,不高兴就打。
准备好了粮草,准备好了军力,准备好了决心。但是……谁去?岳知湖还躺在床上。
请战的将领站满了金銮殿,皇上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人合适!没有人能胜任。
情势一时陷入了尴尬。
清晨,第一抹曙光如金箭一般射得大殿地上的鎏金理石灿若湖面。
岳白鹰,一身戎装,从殿外走了进来。
人们的目光都亮了。
眼前英俊的少年已不再是少年,微微范青的胡茬,刀削一般的棱角,英武极了,漂亮极了。
是啊!还有岳白鹰!战无不胜的岳白鹰!最主要的,岳白鹰代表的不是自己,还有他身后最精锐的岳家军。
当皇帝几乎是欢呼雀跃地将大宋新一任枢密使的官印交到岳白鹰的手中时,他的面色冷似金戈。
在前枢密使岳知湖被金人奸细投毒以致昏迷十二天时间后,大军,整装已齐!
岳白鹰一身银甲,手中银枪闪若蛇舞。
开出临安之时,岳白鹰于马上回望,他的回望之间,不只有如画山河,还有关在岳家某一个小院子里的人,那个人叫苏佑冬,把门都快拍破了的苏佑冬。
邬铃在努力,想要把自己从苏佑冬的身体里抽出来,不管一会儿谁来送饭就附进他的身体里,去看岳知湖,去救他,管什么异象,管个鬼岳白鹰,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朝堂如何?岳家如何?苏御秋又如何?贺连不许又……
想到贺连,邬铃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什么都能不在乎,可是贺连。
邬铃委屈得想落泪,被岳白鹰下令关在这个院子里快半个月了,连门都钉上了。师傅,贺连,你在哪儿?我要完不成任务了,怎么办啊?最主要的,岳知湖都要死了。
空院鸟声静。
中午来送饭的是翠盈,意外的是翠盈后面还有苏御秋。苏御秋看起来很憔悴,单薄的身体有着轻微的抖动。
“御秋,御秋……将军怎么样了?你放我出去,让我去看看他好不好,也许我能治好他。”邬铃被打断了思绪,站起身把胳膊从木板缝隙里伸出来拉住御秋,她现在管不了御秋的情绪。
“劈开。”御秋对着身后带来的几个家丁道,指着封板的手指轻动。
“夫人,这是二将军下的令,不能劈啊。”家丁面色为难,都慌忙低下头。
御秋的眼是红的,下颚不断收紧:“二将军已经出征了,知湖尚没有醒过来,老夫人也病倒了,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给我劈开。”
几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动,邬铃知道,他们不敢。
“若是让你们几个为你家将军去死,你们愿意吗?”邬铃现在顾不得别的,她要用最有效的方法让自己出去,尽快!之前几天,岳白鹰下令将她关了起来,除了根本就不听她说半句话的兵士她只见过偷偷跑来的翠盈。现在御秋来了,从她的脸上邬铃几乎看到了绝望,这是说明岳知湖不好了吗?她一刻都不能等了!
“愿意!为将军死,我们死而无憾。”
“将军对小的有大恩,我们死而无憾!”家丁们纷纷道。
邬铃忙点头:“多谢几位义士,你们都知道我会医术,我救过你们将军的,现在也能再救他一次,放我出去,若是二将军怪罪下来……”
“由我一力承担。”御秋挺了挺纤弱的脊背。
奔到雨荔湾,邬铃用尽了全力。
差点没摔在地上,因为邬铃看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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