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贺连不语,他知道邬铃猜得出来,只是意愿和习惯在屏蔽自己的成见,她心有不甘。
一炷香的时间……
“是因为,他还念着我们母女二人。”邬铃的话说得艰难,尽管这样的结论和自己的认知相差千里,甚至从心里都是不能接受的,但是邬铃无疑是理智的。
贺连轻轻揽过她的肩:“真好……我的邬铃真好。”
“真的啊?”邬铃“惊诧”道,“我就这么一猜就猜对了?”
贺连大笑,他喜欢邬铃忽然之间在严肃与嬉笑之间的转换,自然,可爱又让人心疼:“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种种迹象猜测罢了。我从拿到于老夫人的辞尘珠到现在,也不过三天而已。”
邬铃有一阵感动,师傅刚刚拿到辞尘珠就去找自己了……他每时每刻都在念着自己,这,太好。
又抱了一会儿……邬铃现在习惯了这种节奏,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话是不能好好说了,一定是带着各种亲昵动作的,这让邬铃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差一点就……的晚上,脸上红云四起。
“你说,我不以收魂师的身份去于家,那……用什么身份?”邬铃用手整理着贺连的衣衫,自然而然萌动的归属感。
贺连表情笃定:“你回于家还有什么身份比于念玲更合适,更好吗?”
“你说卖花姑娘?”邬铃睁大眼睛。
贺连歪了一下嘴角。
“师傅啊,你好聪明啊,于念玲出来卖花,证明她和他娘过得不好,她们过得不好是因为她们不是王氏一边的,是不是敌人不知道,至少不是朋友。所以……我不需要虚情假意,虚情假意的事情留给师傅去做!哎呀师傅,你太体恤我了。”
邬铃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贺连插不上话,有点无奈:“你不能是收魂师,哪儿来的托体?”
邬铃又自作多情了一回,有点囧。
贺连一笑:“你回于家,什么伪装都不需要,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邬铃在想。
“是,一个什么灵力都没有的人,所以我要暂时收回三千梵丝,这样,你才算不违背誓言。”贺连伸手,邬铃觉得心口微痛,金色的梵丝已经在贺连手上,随即消失。
邬铃咬了咬嘴唇:“什么灵力都没有,我岂不是回去受气的?”
贺连爽朗一笑:“受气?我以为只有你给别人受气的份儿。”
邬铃骄傲了……“我当然不会受气,我又不是一个人回去。”
贺连点头:“是,还有姐夫。”
邬铃凌乱了,她郁闷于这个称呼:“你就不能换个身份吗?这个……这个身份会有……*%#的时候吧?”
“你说什么?”贺连低头问。
“同床共枕。”邬铃声音很低。
“为了剧情需要,应该是有的。”贺连淡淡道。
邬铃摸了摸额头,控制一下自己的眩晕,指着贺连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什么时候见到我出来,找你去聊天,大概就是你说的同床共枕的时候,这样,行了吗?”贺连道。
邬铃猛点头。
“好,那我走了,明天一早你自己去于家。记得,盛装,我会让雀薇跟着你,做你的丫头。”
邬铃相当满意:“南杨也跟着吧,做个书童,马夫,小跟班。”
贺连摇头:“不行。”
“为什么?”邬铃追问。
“我不愿意。”贺连转身走了。
邬铃瞥了就要走远的贺连一眼,一脸痴惘小嗔怪。
天亮的时候。
邬铃睡得不算好,起来大大的黑眼圈。
“雀薇,给我倒洗脸水来。”邬铃坐在梳妆台前,慵懒道。
雀薇刚抱了几个大盒子来,放在桌上:“是,大小姐。”雀薇故意拉长了声音,表示了一下不满。
邬铃一笑,又一本正经道:“顺便告诉南马夫,把马车套好了,要厚厚的褥子,本小姐可受不管硬邦邦的大木板子。”
“他一早上山采药了。”雀薇道。
“这还了得?!知道本大小姐今天出门,还不早早候着……要造反啊!”邬铃扬了一下眼角。对于这种角色的把握,邬铃觉得简直就是骨子里迸发出的演技,游刃有余地说。
雀薇叉着手,没动。
“你干嘛?他不在,你还不赶快去套车?”邬铃斜了她一眼。
“师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没有三千梵丝护体?”雀薇话语刚落,邬铃站起来就跑。
好汉坚决不能吃眼前亏!
可惜她还是被雀薇轻松抓住了!
被高科技地教育了一下,邬铃在雀薇满天飞的水波里上下翻腾,直到头昏眼花地趴在梳妆台前,感受天旋地转,才知道……李澄时代的航天事业是多么伟大。
“好了,大小姐,咱们要上路了。”雀薇一笑,伸手扶起邬铃。
门外,初夏雨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