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真的没有。”陈晚努了努嘴,表示自己尽力了。
霍星僵住了,眸色一沉,用更低的声音说:“右数第二个,我们从监控里看到了,你们前脚刚走,她跟着就出来了,这是惯犯,我们需要第二人证。”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发音标准,字节从他嗓子里蹦出来,陈晚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察觉目光,霍星又紧起了眉头。
陈晚轻轻笑了一声,说:“对不起警察叔叔,我帮不了你。”
霍星的耐性似乎忍到了头,站在门口的人站了出来,陈晚一看,是第一个给她做笔录的警察,她瞄了眼警服上别着的证件,王奇。
“陈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如果是担心人身安全,你大可放心,人都关押了,不会出任何事情。”
王奇四十出头,想事情周到许多,也确实说到了点上。陈晚带着学生出来,图个平安顺心,她本不想惹事,但已经惹了,就要杜绝更多的后事。
她铁了心不想插手,干脆拒绝,“没有顾虑,因为真的没有我见过的。对不起,已经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王奇劝道:“你知道这个团伙拐卖了多少孩子吗?最小的才刚出生。”
陈晚说:“我已经配合你们的工作,我只不过是陈述了事实,既然觉得我说谎,为什么还要找我来?”
王奇解释:“陈小姐,监控显示,你们都出现在同一地方。”
陈晚:“只是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又不是同时出现,没见过就是没见过。”
陈晚说了声借过,堵在门口的年轻警察无奈侧了身。
一室安静。
王奇和霍星对了一眼,一起走到外面。霍星拿出烟,挨个发了根,打火机清脆一响,窜起的火苗点燃了烟。
王奇深深吸了口,示意前方,“怎么办,不配合。”
高个子把烟夹在指间,颇为愤怒,“这女人油盐不进,那人就在里面,她偏不认。”
王奇说,“估计是怕惹事,年纪轻轻的来玩一趟,不想惹麻烦,卓炜,那对母子回去了吧?要我看,干脆让她们三碰个面。”
他和卓炜都看向了霍星。
霍星的烟已经只剩半只,他皱着眉,没发表意见,看了看关押嫌疑人的屋子,又看了看走廊尽头,陈晚已经不见了身影。
陈晚走出了楼道,派出所很小,四方形,通向大门的是块空坪,坪里一辆警车,是载她过来的那辆,还有两辆男士摩托。
她瞅了眼车尾,上的本地牌照。
借着昏暗的灯光,陈晚的脚步突然放慢,然后停住,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认知到,跟警察走的急,她的手机,钱包全都没有带。
陈晚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她抬头看着二楼,亮着两盏灯。
王奇和卓伟还在等霍星发话。
他沉默地抽完一支烟,眯了眯眼像是有了决定。霍星把烟蒂按向一旁的垃圾桶,脱了外套扔给王奇,说了句,“我再劝劝。”
卓伟对陈晚的印象很差,“我打赌,她才不会……”
话说到一半,就看见霍星走到窗户边,扶住窗栏,两步跳了上去,再以极快的速度纵身一跃。
待他们反应过来趴到窗户一看,霍星正好跳落在陈晚身前。
霍星里面穿了件青灰色的衬衫,他从二楼跳下,像是一道闪电,落地的时候双手撑地缓冲力道,然后稳稳起身,表情平静。
陈晚被从天而降的男人吓了大跳,心脏奔到了嗓子眼,差点把它吐出来。
看清来人,她再也忍不住地骂出了口:“……操!”
霍星:“……”
陈晚脸色更不好了,一晚上的忍耐到了极致,眼前的男人像堵山,体魄高大,足足多出她一个头的身高,还有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陈小姐,配合执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霍星语气严肃地说。
陈晚不屑,冷冷地望着他。
霍星唇角下压,和她僵住了。
深夜的温度偏低,她出来只穿了件短袖,站着的地方又是个风口,时不时地起风,凉的人起鸡皮疙瘩。
陈晚想了想,说:“右数第二个是嫌犯?”
霍星眸光一亮,终于有了表情。
陈晚点了点头,“好吧,那就是她吧。”
霍星咬牙,“陈晚。”
今晚第一次,他叫她的名字。
陈晚歪了歪头轻松道:“我可以回去了吗?”
霍星依然立在原地,但显然没了刚才的气势,浑身散发着两个字,无语。
陈晚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摸了摸凉飕的手臂,再移回霍星脸上,说:“你们把我带来的,就得负责把我送回去。还坐这辆车?”
她边说边走向那辆桑塔纳,又指了指二楼亮灯的房间,“叫个人下来开车吧。”
霍星一动不动,唇角压的更低,空旷的夜里只有陈晚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声音,不算清脆,却分外惹眼。
陈晚明白过来,长长噢了一声,“你开车啊,也行。”
霍星的影子借着月光被拉长,他终于迈开脚步走向陈晚,但并未去动桑塔纳,而是绕到旁边的摩托车,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七八片叮咚响,长脚一舒展便跨坐到摩托车上。
这是辆老式的男士摩托,六成新,陈晚对它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小地方旅游时在路上见过,车子已经发动,轰隆的发车声划破安静。
霍星背对着她摆了摆手,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