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往右边走吧。”立赛达尔说道。
和那维人一样抽到黑石子的还有玛斯塔尔的小阿尔贝蒂尼子爵那一组,作为帝国宰相最宠爱的小儿子,小阿尔贝蒂尼子爵觉得自己至少可以直达最后一关。他和自己的同伴有些不屑地看着那维人,故意挤在了他们身前,将他们挡在了身后。同样抽到这边的还有希塔洛斯的两位王子,不过安塔拉斯却是很和善地向斯达尔笑了笑。
等这一干人走进右边的帷幕,看见的是数张桌子拼在一起成了一个大桌面。负责事务的士兵把盖在桌子上的布掀开,只见桌子放着三种类型的盒子。
“诸位眼前有金、银、铁三种盒子,请每组挑选一个盒子,女王陛下的心意就藏在这些盒子里。”这边的裁判梅加耶拉说道。
桌子上的金盒子做的非常考究,盒盖上还镶上高品质的猫眼石;银盒子没有宝石,却有着漂亮的镂空花纹;至于铁盒子就做得比较粗糙了,一眼望去黑不溜秋。
“自然只有黄金和宝石才能匹配我们玛斯塔尔贵族的身份。”小阿尔贝蒂尼子爵这样想到。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金盒子可能有陷阱,但对方毕竟是女王,不可能太寒酸,还是挑银盒子吧。”自然也会有人这么想。
所以等到裁判宣布可以开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跑去争抢金、银两种盒子。
“这些人真奇怪啊,为什么要去抢那些最没用的金属呢?”斯达尔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拿起了一个铁盒子。
“世人都爱芙莱雅的眼泪啊。”立赛达尔微笑着说道。
“小弟,你怎么还不动?”纳撒尼尔斯奇怪道,虽然他可以置身事外,不过他并不希望自己疼爱的么弟在这场竞赛中落于人后。
“我在想,黄金虽然贵重,却容易引起贪婪和罪恶;白银虽然耀眼,但是银币在世人手中流通,也是污秽不堪。王兄,我们还是选择铁盒子吧,钢铁是可以用来做工具和武器的。”安塔拉斯托着下巴思索道。
“我们的小弟原来还是个哲人呐。”纳撒尼尔斯又忍不住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如果,大家都选好了,请诸位各自打开自己的盒子吧。”梅加耶拉说着,吩咐将剩下的盒子全部搜走了。
纳撒尼尔斯打开拿来的铁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这样的话:“不被外表所迷惑,而能认识到事物的内在,是一种高贵的智慧。”
“呵呵,看来你猜对了哦,小弟。”
而金盒子里的木牌写着:“被黄金表面的光芒所迷惑,只能说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
银盒子里的木牌写着:“白花花的银子没有晃晕你的眼睛吧,庸俗之人只能配庸俗之物。”
这让拿了金银两种盒子的人顿时要么垂头丧气、要么捶胸顿足。
“啊,请各位不要灰心,在这一题上的失误,还是有机会弥补的哦。”梅加耶拉说道,“那么请来看下面一道题目吧。”
法伦西人搬上来了三个巴掌大小的木偶,这让所有的人觉得很稀奇。
“这里有三个为一组木偶,这一组木偶是工匠精心设计的,待会儿请各位上来,分辨一下这一组木偶中,哪一个最好,哪一个最坏,哪一个中等。我会用这个沙漏计时哦,那么现在开始吧。”
首先上去的几对人都对这三个木偶一筹莫展,因为从外表上看,三个木偶完全一模一样,根本无从分辨手艺的好坏。因此,到了计时结束,他们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低垂着脑袋走下来。
“这可真是个难题呀。”安塔拉斯锁紧眉头苦思着感叹道。
最后轮到那维人上前了,在他们之前的正好是小阿尔贝蒂尼子爵。
“野蛮人,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不要上来献丑了,前面只是由于你们粗鄙的见识而意外获得了优胜罢了。”小阿尔贝蒂尼子爵用大陆公语嘲讽着那维人,来稍微宣泄一下他接连受挫的郁闷心情。
“您别浪费口舌了,他们怎么可能听得懂这样高贵的语言。”他的同伴帮腔道。
“您说的也是。”玛斯塔尔人嚣张地笑着走开了。
“这群懦弱的南方人。”斯达尔虽然听不懂大陆公语,但也知道对方是在挑衅他们,所以他也用那维语咒骂道。那维人把除法伦西以外的地方都称为“南方”。
“别理会他们,斯达尔,作为一个合格的族长,是不会理会那些言语上的挑衅的。”立赛达尔拉住了自己年少的伙伴。
“是,我知道了,”少年族长低了下头后又马上抬起来,“立赛达尔,凭你的智慧一定能破解这道谜题吧,让这些家伙好好看看我们那维人的厉害!”少年的好胜心显露无遗。
“呵呵,我尽力而为。”立赛达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维人开始观察这组木偶。
“可以动木偶哦,只要不弄坏它们就可以。”梅加耶拉善意地提醒道。
立赛达尔把三个木偶逐一拿起来看了又看,和之前的人一样,他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分辨木偶的好坏,分辨木偶的好坏,立赛达尔这样默念了几遍。“那维的智囊”知道,思考谜题就像在森林中寻路一样,如果走进了困局,那么最好还是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当沙漏中的沙子漏掉三分之二时,立赛达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斯达尔!”立赛达尔喊了这么一声,手却伸向了对方的脑袋。
“哎哟!”斯达尔吃痛地叫了起来。
“借一根你的头发,我的不够长。”立赛达尔扬了扬手中斯达尔的金发。
“立赛达尔,好歹我也是一个族长,你再这么对我,小心我把你从‘那维的智囊’打成‘那维的智障’!”斯达尔捂着脑袋,气呼呼地威胁道。
“啊,对不起,”立赛达尔连忙赔笑道,“我猜到‘屠狼者’的谜底了。”
“哦,是吗?怎么回事?”斯达尔听到这里,头皮上的疼痛就被他抛到瓦尔哈拉去了。
“你看着。”立赛达尔说着,把斯达尔的那根头发从第一个木偶的耳朵洞里塞进去,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干嘛?”斯达尔感到奇怪了。
“别急,再看下一个。”立赛达尔对第二个木偶重复了前面的动作,结果头发从另一个耳朵里出来了。
“哇,你怎么知道可以这样的。”斯达尔惊叹道。
“还没完呢。”立赛达尔将头发从第三个木偶耳朵里塞进去后,头发却是从木偶的嘴巴里出来了。
“好精巧的设计,不过,这说明了什么?”
“你自己想想。”
“呜……完全不明白。”斯达尔说道。
“时间到了哦,那么立赛达尔大人和斯达尔大人,你们有结果了么?”梅加耶拉问。
“我们得到答案了。”
“哦,这样啊,既然你们是最后一组,那么就请你们给大家说说看吧。”
“这组木偶里,第一个木偶最好,第三个木偶最坏,第二个则是中等。”立赛达尔用大陆公语对着所有人大声宣布道。
“哈,是正确答案呐。”梅加耶拉肯定道。
“不可能!”小阿尔贝蒂尼子爵猛地出声道,随后他发现自己失态了,但他并不服气,连忙道,“野蛮人,你可能又是碰巧猜中了答案。我相信琉斯阁下设计的谜题肯定是要由一个巧妙的理由来解释答案的,请你告诉我们,如果你说的不对,那也不能算你们在这题上获胜。”他的话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相应。
“那是当然,那么不才就为大家解释一下吧。”立赛达尔自信地微笑起来,“琉斯阁下的这题设计得的确巧妙,他一开始就把我们引到了歧路上去。分辨木偶的好坏,他可并没有说是木偶做工的好坏呀。方才我把一根头发塞进第一木偶的耳朵里,没有从任何地方出来,说明有一种人会把听见的话藏在心中,这种人是最明智和高尚的;而第二个木偶,头发从另一个耳朵出来了,说明有一种人听见的话转身就忘记了,这种人是普通一般的;至于第三个木偶,头发是从嘴巴里出来,说明有一种人喜欢把听见的话四处乱说,这种人是最愚蠢和卑劣的。所以,我才得到了这个谜题的答案。”
“哈,实在是妙,实在是太妙了!”安塔拉斯和纳撒尼尔斯不由地鼓掌称贺道。其他人也只好附和这两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