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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知道何人才能平定那些个江北贼寇啊!”一番苦思无果之后,想的自己脑袋都疼的脱脱也不由这般叹了一句。
然而一直守在脱脱身旁的一名幕僚听到脱脱这般叹气,眼珠一转,却是对着脱脱说道:“相爷,小人有一事差点忘了给您说了。国舅爷说后天要邀请相爷您去打猎呢,所以托小人问问相爷您,看相爷您有没有这个时间。”
“国舅爷,你是说太不花?”听到这话,脱脱也不由挑了下眉毛,这般问道。
而听到脱脱这样问,这个收了太不花好处的幕僚,自也是面带恭谨之色的弯弯腰说道:“可不嘛,毕竟除了太不花大人之外,朝中那个国舅还能像太不花大人这般精于骑********于骑射,太不花……”听到这话,脱脱用手指轻轻敲着座椅,也不由沉思了下来。
没错,太不花这个人算起来自也是脱脱一党的。不过对于这个自己人,脱脱在心底却很提防。
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像脱脱了。都是属于那种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人。
脱脱,自不用说,为了上位实现自己的抱负,脱脱可是大义灭亲,亲手毁了抚养自己长大的伯父。
而太不花在骨子里却也是这样的人。举个例子你们就知道了,至正八年也就是在三年半之前,在脱脱因病辞职的那段时间,太平也就是‘贺惟一’这个汉人,奇迹般的成为了元蒙朝廷的右丞相。
而当太平成为丞相之后,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的太不花,自然也是在第一时间选择了依附太平。而太平或许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自也是向天子极力的推荐了太不花。
故而太不花也因此青云直上,成为了中书省的平章政事。不过也就是在第二年,太平被罢免,脱脱复为相。太不花这个家伙为了取信脱脱和太平划清界限,便就准备派刺客杀死太平。虽说后来这件事被脱脱阻止了,但太不花其人心肠之毒,却依旧是令人心惊。
所以脱脱对于太不花,其实是打心眼里不信任。不过方才那幕僚所说的道的确也不错。太不花这个人,虽然说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太不花真的是一个实干之臣。
单说当年他在云南行省当右丞相的时候,便就以一己之力,压得云南那些个最容易发生动乱的大小土著部族,没有一个敢主动站出来跳反的。
故而也正因如此,脱脱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防备的太不花一边却也不由要重用他拉拢他。
甚至在前年,颍州刘福通造反的消息传来之后,脱脱便就想到过要用太不花帮他讨贼。不过后来因为脱脱本人也没十足把握压制住一个野心极大,且又凯旋而归的外戚国舅兼中书平章政事之后,便也不由打消了这个主意。
不过现在在想来,把太不花派出去救火,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毕竟现在江北行省的局势,就连脱脱前往都照样要头疼。所以在脱脱想来,他太不花就算是在怎么厉害,两三年之内估计也别想回来了。而真到了两三年之后,太不花就算能回来,准备妥当的脱脱自也不怕他太不花能在自己的手下翻天。
故而一念至此之后,脱脱看着身旁那幕僚便也不由笑道:“是啊,要是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和太不花一起打过猎了。这样吧,你现在就给我向太不花的府上送一份请柬,把太不花请来,我要好好和太不花‘谈谈’。”
说完这话,脱脱摆了摆手便也不由让那幕僚退了下去。
……
第二天傍晚,在脱脱的相府之中,待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的太不花,也终不由面带笑意的在脱脱的亲自送别之下迈步而出。
“太不花大人,这江北行省的事情,日后可要全拜托你了。”看着要告辞的太不花,满面笑意的脱脱,也不由这般抱拳对着太不花笑道。
而太不花听到脱脱这话,在眼珠一转之后,自也是做揖还礼道:“相爷放心,等到了江北行省,我太不花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必要还江北千万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哈哈,好。太不花大人高义,今天有大人此言,我这个右丞相对江北行省的事情,便也能安心了。”
“哈哈,相爷言重了,某家身为人臣。此事,自乃是某家分内事也。好了,相爷也莫要在送了,下官告辞了。”说完这话,太不花又是一揖礼,便也不由迈步进了下人抬来的八抬大轿,缓缓立开了此地。
而一直都面带笑意的脱脱,在看到太不花上轿立开之后,却也不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这太不花野心还真是不小啊!”看着太不花离去的方向,面色凝重的脱脱也不由这般感叹道。
而听到脱脱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脱脱身旁站着的一名心腹幕僚,自也是带着不解的对脱脱问道:“相爷何出此言。我看那江北红巾贼非同小可,短时期内必难以剿灭。”
“面对这样的贼人,就算他太不花再怎么厉害,也必定要耽误不少时间。甚至万一某个环节出错,太不花便有可能功亏一篑。离京又久、风险又大,我实在是看不出他对相爷您有什么威胁。”
然而听到幕僚这话,脱脱却是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如果不是此事太过棘手,那么贼人被他太不花剿灭之后,又怎么显得出他太不花的功劳呢。”
“风险越大,收获自然也就越大。他太不花甘心冒这个风险,不更是说明了他不甘心居于人下吗?”不过话说道这,脱脱却有忽然摇头笑道:“不过野心也是要有实力来支撑的,我倒是希望他太不花不要被自己的野心害死。”
说完这话,脱脱呵呵一笑,便也不由转身大步返回了府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