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睡眼惺忪的从营帐中钻出了后,便也不由习惯的听到了他们什长这说了无数遍的话。
别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什长这话的确还是挺管用的。毕竟黑衣军的凶名实在是太甚了,答失八都鲁元帅他带和三万大军北伐,结果被一万黑衣军打的一败涂地。足足三万大军,到了最后竟然只逃出几千人。
又这样的前车之鉴,杨三郎他们在开战之前听说这一次足足有两万黑衣军南下,这个心里就别提有多害怕了。
不过那却是近半个月前的想法,现在嘛,就只能说“呵呵”了。
这不在这个什长习惯般的说完这话之后,他们什中一个素来油滑据说还在城中当过几天游侠儿的家伙,也不由满不在乎的笑道:“行了,我的老什长。你这话一天能说好几遍,你不烦我们都快听烦了。”
“咱们都和这黑衣贼对峙了近半个月了,这黑衣贼有几斤几两咱们现在也不是不知道了。没听人说吗,这黑衣贼除了火炮和回回炮用的厉害些,也没什么太大的能耐。”
“看看他们那些个舢板烂船就知道,咱们的水师就算是站着不动让他们打,他们估计也不是咱们的对手。都过去近半个月了,却他娘连水也不敢下,这样的一群旱鸭子,又能出什么事。”说着这话,还不由满不在乎的哈哈笑了起来。
哎,你还别说。或是是因为这什长为人有些老实,有些压不住什中这些士卒的关系。
在这长得就有几分流里流气的家伙带头之后,其他的一些个刺头,竟也不由纷纷附和。甚至有的人还说道:“对啊什长,能有什么事。我觉得咱们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和别的什换一下岗,哪里有让咱们什一直站二班岗的道理。”
“对对对,这话说的在理。没听人说嘛‘站岗不站二班岗’,这他娘一直叫咱们这些人站二班岗是个什么道理。”
如此说着,这三五的对什长想来都有些不服气的家伙,也不由喧闹起哄起来。
不过有道是“泥人也有三分火”,被手下人这般当众起哄,这素来老实的什长也不由板着脸大骂道:“都他娘的给劳资我闭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沈百户沈大人安排的,既然你们几个王八蛋有意见,那他娘就给我找沈百户去提去。否则,就他娘给劳资我把嘴闭上。”
这般怒骂着,这什长也不由用眼睛狠狠的瞪了这些人不放。
不得不说,在军中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件事却还是一件铁律的。当这些个流里流气的刺头见自家什长发怒,这几个没甚胆子的家伙便也不由纷纷将头低下,不敢直视自家什长。
而那什长见此,不屑的骂了一声之后,便也不由对着杨三郎他们挥手道:“好了,到时间了,都他娘给我那好自己吃饭的家伙,咱们走。”说着,便也不由一马当先的向外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这什长习惯性的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家什中岁数最下的那杨三郎却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时,他便也不由怒骂道:“杨老三,你他娘聋了,还不快跟上!”
“哎,什长。来了,来了。”被猛的一喝,原本有些心神不宁的杨三郎也不由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安,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上了自己的什长,举着火把,一起出了营垒去巡河去了。
夜晚巡逻站岗,其实本就是一件很枯燥无聊的事情。周遭出了自家的几个同袍之外,附近静悄悄的,根本就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所以当这十个人不过巡视了两三刻钟的时间,全什上下便也不由变得无精打采了。
“啊~~,什长要不咱们先歇会吧。黑衣贼上次夜袭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再来。这大晚上的,附近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咱们也不用这般劳累不是。反正再怎么劳累也没人看的到。”
又是一刻钟过去了,那流里流气的士卒在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便也不由睡眼惺忪的这般说道。
不过或许那什长或许是觉得自己把这些人惯得有些太过了,让他们有些蹬鼻子上脸不听话了。
所以在流里流气的士卒说出这话之后,那什长也不由怒瞪了他一眼,在这货余下的话再一次憋回了肚子。
“都他娘给我把眼睛放亮了,咱们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和人家玩游戏。天底下所有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到时候别他娘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为了树立威信,这什长再一次怒骂了一声后,便也不由强硬的继续带着手下人巡视起来。
而这样无聊的巡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后,原本还在天边的一轮弦月,却也不由在不知不觉之间,月上中天了。
“不行了,不行了。什长我憋不住了,我去撒泡尿,什长你们等等我。”一名士卒说着,在这个时候也不由小跑着去了河边的芦苇丛。
或许人本身就是从众的生物吧,这不有了这个人带头,这一什十个人中,便也不由的又跑过去了好三五个人。
“哎,他娘的,懒驴上磨屎尿多。”见手下差不多有一半人都去撒尿,那什长也不由这般皱眉骂了一句。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他骂声刚刚落下的时候,原本寂静的夜色,却也不由突然被一声惨叫打破。
“不好,黑衣贼夜袭了,黑衣贼夜袭了!”因为心神不宁而没有去撒尿的杨三郎,发现去河边的芦苇丛撒尿的那几个同袍竟然在一瞬间便被射杀在血泊中之时,惊恐的他,便也不由在第一时间这般大叫起来。
“该死的,快跑,快跑。黑衣贼来夜袭了,黑衣贼来夜袭了!”就在下一秒,那什长却也不由反应了过来。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他也已经顾不得去理会倒在血泊中的那些同袍了。
而是在第一时间便这般放声高吼着,并带着什中余下的那几个人,丢了手上的火把,亡命般的向着自家的营垒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