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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七年,夏,四月初一。
“父王我吃饱了,我现在可以和表哥他们一起玩去了吗?”时间一晃,张世华的嫡长子张熙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满四周岁了。
当然,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是从娘胎时就开始算年龄。所以用王后郭薇儿的说法来讲,自己的儿子已经满五岁了。
不过不管是四岁还是五岁,这位大楚的世子殿下,现如今也依旧只是一个不满四尺(一米出头)的小孩子罢了。
还没有成人的那种思维模式,如今所想的也不过就是和同龄玩伴在一起玩闹而已。
这不,在这一大早,我们的世子殿下草草的往嘴里巴拉了几口饭之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便就不由看向了让他颇感敬畏的父亲。以期这位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不断变得严厉的父亲,能够答应自己这小小的要求。
“将你母后为你盛的饭菜吃完,不许浪费。”对此,想要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的张世华并没有直接答应儿子的要求。而是看着儿子,面色稍显严肃的这般言道。
“哦,孩儿明白了。”虽然自己的母亲和父亲都不算什么天生的大族子弟。但作为大楚世子殿下的张熙,自然是从稍稍懂事起,便就接受的是这个年代正统的上层教育。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熏陶影响下,面对父亲的话,小张熙自是不会向后世孩子那般,做出撒泼胡闹的举动。
所以纵然心中很想出去玩,但还是乖乖的将碗中的饭菜吃了一个干净。
“去吧,去玩吧。”当见到自己的儿子狼吞虎咽般的将碗中的饭菜吃完并用他那期待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作为父亲的张世华便也不由点了点头,准许了孩子的小小请求。
不过当看到自己的儿子欢天喜地的准备跑出去时,他还是不由再度嘱咐道:“熙儿,你和诵儿在外边不要胡闹,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明白了吗?”
“放心吧父王。”我们的小世子殿下边跑边答应道。
“这孩子。华哥儿,我们或许应该为熙儿他找一个老师了。”见到自己的儿子还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样。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他父亲也就是自己的相公这般英雄的王后娘娘,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来。
“老师?”忽的听到自己的妻子这么说,作为父亲的张世华却是不由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他虽然想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不想让他成为那种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的纨绔子弟。
但他却并不想自己的儿子这么早就接受儒家教育。
毕竟他的儿子年纪太小了。这么小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如果张世华让手下的那群儒生们教导,这群怀有儒生们百分之百会在对待世子的教学内容中掺杂私货,从而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名他们心目中所谓的“圣王”。
所以在他想来,在自己的儿子六周岁之前,最好就这么由自己、妻子或是自己的父亲先教导着。
然后等到渐渐的明白了一些基本的道理之后,在和他的那些个同龄玩伴们一起进入学堂。
当然,即便是到了那个时候,张世华也绝不会按照妻子的想法,将自己的儿子完全的交给那些个学问精深、品德高尚的儒生们来教导。
虽说自己的妻子给儿子物色的那些个大儒,在个人品德方面都没有半分的污点存在。
但是张世华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那些个品德高尚的儒生们教导成朱元璋的长孙,孝文帝朱允炆那样的废物。
因而在这个还是,他也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头道:“薇儿,熙儿现在不过也就五岁。还不过就是一个稚子小童,现在为他请老师,有些太早了吧。”
“华哥儿,熙儿他都五岁了,还早啊!你不是不知道,李司农(李崇善)家中的三子,论年纪比咱家的熙儿还小半个月呢。却是都已经可以背诵大半卷的论语了。”
“李崇善他家的老三,薇儿你还说。那孩子才多大点,个头刚刚满三尺吧,就被李崇善教导的跟一个小道学家一样。每日只知道背书,孩子身上的灵气都快让他磨没了。
再说,你那亲外甥,郭诵那小家伙,论年纪比咱熙儿还要大上一岁呢,依旧不是没有入学吗。如此,薇儿你又找什么急。”
“可……”一心想要望子成龙的郭薇儿张嘴不禁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在这个时候,张世华却也不禁有些不耐了。因而不等妻子张口,他便也不有摆手道:“好了薇儿。熙儿他乃是我大楚的世子,我张世华未来的继承人。对于熙儿的教导,你觉得我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上心吗。
现在,就先让熙儿他和他那些个同龄伙伴再玩耍上一年吧。等到明年,我再给熙儿他安排入学之事。”
“恩,好吧。”见自家夫君都这么说了,作为妻子的郭薇儿自然便也不会在多说什么了。所以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我们王后娘娘还是点了点头。
而见其如此,张世华笑着如常给了妻子和睡在屋中的小女儿张淇一个吻别之后,便也就不由在妻子甜蜜目光的目送下,转身离开,处理公务去了。
“紫竹,来。为我梳妆一番,咱们等下去玉贞娘子哪里。”一直目送相公张世华离开自己的视野,面带微笑的郭薇儿变也不由这般对着自己身旁的大丫头这般吩咐了一声。
“是。”对此,立在一旁的大丫头紫竹忙答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多问什么。
因为她明白,自家王后娘娘,乃是为了照常看望一下那位怀孕的玉贞娘子。
而想到着,这位大丫头也不禁在心中暗暗感叹道:自家娘娘可真是以为有手段的女人,把大王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和大王这么恩爱。
以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位大丫头甚至不禁为哪位娄玉贞娄王妃可怜起来。
毕竟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以色侍君,焉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