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缫丝,将蚕茧抽出蚕丝的工艺概称缫丝。原始的缫丝方法,是将蚕茧浸在热盆汤中,用手抽丝,卷绕于丝筐上。盆、筐就是原始的缫丝器具。汉族劳动人民发明了养蚕缫丝、织绸刺绣的技术。这方面的发明,应归功于汉族的妇女。传说黄帝之妻、西陵氏之女嫘祖,教民育蚕治丝茧,以供衣服。
而这间房里,用以缫丝的器具齐全,并且还有一架倒下的缫车。
所以在察觉到房间里的情况之后,我下意识向外看了看,就是想要证实,这院子中是否留有养蚕的痕迹,一般来说,缫丝的人家必定养蚕留有备用,而我粗略在院中览过一眼之后,确实有所发现。
将桓大人的母亲,莘国前任国君的侧妃,是这样一个淳朴的女性吗?
“我母亲是我父王的侧妃,父王在世的时候,我母亲身份卑微,也常受父亲其他的女人欺负。母亲在十七岁时生下了我,我只记得,在我的印象中,直至父王病故,我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很少的。多半时间是我与母亲一起生活,母亲不仅能制绫罗丝,还会制丝绵,她的手艺一绝,连父王都曾赞不绝口。父王病故时所穿的衣裳,还是母亲亲手织的丝绵……”将桓大人提起他的母亲,十分哀伤,可是从他的语气里不难听得出来,他对于他母亲的崇拜和骄傲。
“大人,无意冒犯,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得问。”我郑重地说,“在您的印象之中,殷夫人可曾与谁结过怨吗?或者,是您觉得有没有人一直威胁着您或者殷夫人呢?”
在猛地听到这样的问题时,将桓大人的直觉反应是大怒,然后他试图平衡那股怒气,这才渐渐缓和下来他那股杀气。“不会的。”
他说不会,但是在他从愤怒到平息的这段情绪变换中,我发现,他不是完全确定的。
“不会有人想要害死她的。”将桓大人又重复了一遍,“我母亲她素来性情温顺,从不与人交恶,即使是从前生活在父王身边,受尽刁难时,母亲对于其他人的打压也从不会放在心上。她是一个很善良,很宽容的人,从小就教我不要与人为敌,因为我们的身份卑微,所以我们的反抗只会引来杀意。我们一直都生活得很平静,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若不是予尹大人的夫人青姬,恐怕大人的母亲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从他没说完的话里,我自是听出了他隐忍的那些愤怒。“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
在屋子里走了一周之后,透过地面的灰尘,还能看出当时留在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了。
如果殷夫人当时是倒在这里的,那么她那时……“大人,请问,当时殷夫人倒下的位置,是面朝哪个方向的?”
将桓大人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进屋子里来的,他站在那发黑的血迹旁,看了一会儿。“朝北。”
“面朝北……”我喃喃地重复着刚刚得到的线索,然后按着血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如果殷夫人被发现的时候是面朝北,那么从缫车倒下的位置,和殷夫人当时的位置来判断,殷夫人应该是从缫车旁起身,向着这房间的东北角移动时遇害的。”
可是,缫车距离这房间的东北角,也就只有两三步的距离而已,这么小的范围内遇害,所以才会因为殷夫人的身体倒下推翻了缫车吧。
“那里有什么……”我向着房间的东北角走去,哪里有一个木柜子,很简单的木柜子,上面所陈列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摆设,看不出来有什么会突然吸引她的注意力,使她在缫丝的时候起身特别去查看的。“大人,请您确认一下,这柜子上的东西,是否都是这里原本就有的呢?”
将桓大人带着疑惑走了过来,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肯定的说,“确实都是。”
“那么,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间屋子是否有人进来过吗?”地上的灰尘,只能证明,最多这半年内没有人来过这间屋子里,但是对于半年前到一年前的这段期间,也就是更临近于案发之后的时间,却无法证明。
“不会的,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在母亲出事之后,也没有谁敢站出来查这件事,所以此事就一再被搁置,我因为担心这里还会留有凶手的线索,就一直派人严加看管着,从予尹大人将青姬带走之后,这间屋子直至今日之前,都不曾有人进入其中过。”将桓出乎意料的肯定。
“没有人肯站出来查?”我不信这莘国都是无用之辈,竟然连一个能查出真相的人都没有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