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躬身,就要退下。
香兰几步赶到了屏风之侧,小心的瞧着容纤月脸上的神色,“皇后娘娘,皇上说,另有安排……”
“什么?”容纤月瞥过去,“他是软禁本宫,怎么连你们也一起?”
香兰忙摇头,“不,奴婢听皇上的意思,应该是和朝中的安排有关……”</
“哈!”
果然!
若非心机深沉,又怎么如此!
容纤月一伸手,刚空了的杯盏摔到地上,再度碎成一片。
已经习惯了这半日容纤月的举动,两人连动也未动。
杯盏的碎片沿着她们的裙角就划了过去。
香兰低低的吁了口气,靠到了容纤月的身侧,低低的在容纤月的耳边说道,“奴婢听说是皇上要宫里的各位主子……”
容纤月不想听,香兰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祈福?
还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容纤月轻笑着,不屑,嘲讽。
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他的借口罢了!
可这样想着,脑袋里却是诡异的浮现出一幅幅的朝中臣子的关系网来。
清晰的,就像是三维立体的图画。
容纤月捂住脑袋,
“你们出去——”
春桃眼中含着泪,“娘娘……”
“出去——”
容纤月嘶喊,指着门外。
春桃还想要说,香兰拉住春桃,摇了摇头。
春桃只能跪倒,随着香兰一起离开。
关上房门。
………………
御书房。
龙案之后,夜凌璟抚额而坐。
偌大的龙案之上,干净,清寥。
“皇上……”
常总管靠过来。
“什么?”夜凌璟微微抬眼,眼中清湛孤亮。
“皇后已经歇息了!”
常总管低低的道。
“好!”
夜凌璟摆手。从龙椅上起身,往后面的软榻上过去。
“不要任何人打扰!”
“是!”
常总管退了下去。
……
殿门关合。御书房中,独有软榻上的一人。
夜凌璟闭目,合身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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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
桌案两侧,容宗瑾谢安华各自案前疾书。
没一会儿,有随侍过来,悄悄的在谢安华的耳边说了几句。
谢安华笔下一顿,不由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容宗瑾。
容宗瑾敏锐,察觉到,抬头。
谢安华颌首示意,遂,摆手示意随侍出去。
随侍出了门。
“谢大人可是有事?”容宗瑾问,
谢安华摊手,“我没事!”
容宗瑾拧眉,放下笔墨。
谢安华扯了扯嘴角,眼中精光微绽,
“果然不愧皇上对容大人另眼相看!”
“谢大人过誉了,在皇上眼里,谢大人才是一枝独秀!”
容宗瑾不吭不卑。
谢安华扯了扯嘴角,“罢了,这说来说去的,就是你我,再加上宁亲王恐怕也比不过那位……”
谢安华往某个方向指了指。
容宗瑾眯了眯眼,那个方向正是凤仪宫。
谢安华袖下的手微微一紧,“可是谢大人有什么消息?”
“嗯!”谢安华点头,“皇上要后宫的主子们为皇后祈福,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佛前苦坐!”
容宗
瑾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是拧眉。
“皇上这是……”
谢安华摇头,“我也不知,所以才告诉容大人。”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想想,皇上此举,用意何为啊?”
……………………
御史台。
夜凌澈坐在一侧的桌椅之侧,冷眼瞪着里面的人来人往,四周冷意寒凉。
旁边负责给这位新任的御史台行走折子的官员们头顶上直发颤,可毕竟公务在身,硬着头皮把折子递过去就快速的离开了。
唯恐稍后一点儿就会被这位责罚。
只是即便如此,这御史台内的寒凉也还是越来越盛。
到最后,就是连来往奔走的人都不约得闭了嘴。
也就是两个时辰之后,先前来往总是一团嘈杂的御史台,转眼就静悄悄的,只有低低的窸窣声起落。
夜凌澈满意了。
靠到身后的靠背上,一边品着茶,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折子。
在看到标注所在,提笔在手头上的纸上简单的划上几笔了事。
而也就是夜凌澈悠闲的时候,外面一宫随急急的过来。
“宁亲王殿下!”
夜凌澈看了眼那个宫随,点了点头,把整理好的折子之类交给了一直在旁边随侍的御史台官员。“把这些交到议政殿,让那边的看看,再呈给皇上!”
“是!”
官员捧着离去。
夜凌澈随着先前的那名宫随到了外面,“什么事?”
宫随上前,低低的说了几句,
夜凌澈的面色微变,“什么?”
这一声有些大,旁边经过的御史台官员一愣。
夜凌澈冷眼瞪过去,那几名官员忙躬身离开。
夜凌澈哼了声,转头问那个宫随,“现在那边如何?”
“说是皇后娘娘尚未苏醒,一切人等不得滋扰——”
“皇兄呢?”
“皇上在御书房!”
夜凌澈沉吟,“知道了!”
夜凌澈摆手。
那名宫随退离。
夜凌澈仰头看了眼头顶上的煦日,摇了摇头。
七七四十九的时辰……
这要是真的都扛下来,岂不是要到了除夕?
可要是真的这么办的话,那除夕之夜的宫廷大宴怎么办?谁来主持?
这个,似乎还是要和皇兄商量一下。
反正他已经很累了,这种事情绝不能瘫在他的身上就是了。
夜凌澈几步进去了殿内。
只是夜凌澈刚走到自己的桌几之前。嘴角便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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