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东西,待梁无尤摸索在手中,就着城墙上远远的火光一看,正是小曾替他买来的“无尤剑”,梁无尤赶忙打开剑匣,里面空无一物,看来剑是被被林远父女拿走了,独独抛下剑匣,堵在了那涵洞中。
看着剑匣上的纹理,小曾和一帮兄弟好友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梁无尤的脑海中,他一气之下,把剑匣摔在了下去,剑匣砰的一声,四分五裂。梁无尤心头怒火更甚,也不顾衣服湿透,大步跑了起来,脚下的水花汇入了一条条细小的支流中,冲刷着地面的泥土,也好像冲刷着这片土地上曾有过的罪恶。
跑了一会,梁无尤感到全身发冷,牙齿不住地开始打颤,只好找到一片树林,坐下开始屏息运起,“风息诀”渐渐起效,真气在四肢中缓缓运转,流经全身的皮肤经脉,不一会,梁无尤头顶上有一丝热气蒸腾而起,身上的水迹也逐渐干涸。这“风息诀”确实强大,不但让人身体素质增加,还有疗伤祛寒的奇效,想到这里,梁无尤又是一阵痛苦:他唯一所会的内功,竟还是仇人所传,自己得加倍努力才是。梁无尤一阵寒心,却没有停止运功,反而全神贯注,去操控那游走在全身各处的真气。真气游弋不定,梁无尤越是着急,用力强迫那丝丝暖流往一处汇聚,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一小股真气被他强行挤入右手手掌指节,右手处开始越来越暖和,直到开始变热发烧,梁无尤仍然没有停下。
随着真气越来越多地往右手传输,手掌也越来越烫,开始变得疼痛不堪,梁无尤终于忍耐不住,嘶嚎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远远传开。
一声嘶嚎,仿佛用尽了梁无尤的所有力气,他瘫坐在地上,体内真气也慢慢散去,而右手早已因为疼痛失去了知觉。
等到梁无尤睁开眼睛,阳光刺眼不已,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右手,发现右手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颜色稍稍青郁,如同积聚过淤血一般,但是细细感受,梁无尤心中却欣喜万分,这右手不但灵活如初,隐约间还能感受到一丝力量在游走,他稍稍运起真气,真气轻易地传到了右手,梁无尤站了起来握紧右拳,朝旁边的一颗小树砸去,一时右手控制不住,只听“嘭”的一声,小树竟被拦腰砸断!这一拳不是梁无尤的拳头有多硬,而是体内真气传输到右手上,随着拳头冲击而出,产生了莫大的威力。梁无尤静静体会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风息诀”的真正用法,将真气传至右手,他一个从未练过拳脚的人能将一颗手腕粗壮的树拦腰打断,这还是自己真气微弱的情况下,如果他内力深厚起来,那威力会有多大?
梁无尤回想起“铁手执判”赵大康和聂八步等人交手的情形,他们的一招一式并没有多么难懂,但是那一剑砍去,对方要耗费非常大的劲力去抵挡,也许就是因为他们将这真气传到了所使的武器上!梁无尤越想心里越是惊讶,那林远内功应该十分之高,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把他伤到全身内脏破裂,跑到知府院内藏匿,又是什么人能将三百多人一夜间悉数杀死,还不惊动任何人?
想到这里,梁无尤在阳光底下,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他已经年过十八,错过了大家所说的习武最佳年龄,想要在这江湖中立足,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开始打磨根基?和自己差不多的林清儿,武艺应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自己没有学习任何剑法,只凭这区区内力,又能怎样,何时才能找到林远,报得大仇?梁无尤心中满是怨艾,但是一时无法做出对策,只好先去找到杨弗月再说。他回忆着来时的路,往北走去,最近半月的经历,让梁无尤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他没有沿着官道行走,而是在树林或者无人踏足的小径上摸索前行。
当天夜里,梁无尤又运气练习,慢慢地,他对右手控制真气的感悟越发的深刻。起初,他无法控制真气的走向,就像在风凌谷中那样,只会粗劣地让真气到达某一部位,而当真气凝聚于右手时,变得如同旷野上的蛮牛,四处冲撞,更加难以控制。练习了一会,周边的树木被梁无尤打的一片狼藉,他的右手也疼痛不已,只好放慢练习的速度。直到后半夜,梁无尤虽然不能掌握到具体的方位,但是那真气与心头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这种感觉,好像流水一般,自然而灵动。梁无尤细细感知了数次,才满意地松了一口气,躺在地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