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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不小心了?都是你找我说话,害我分心。”
“你早就分心了,哪用我害?”吟风边说边试探着去摸那几块石头。
窦弯儿吓了一跳,急忙去拉他的手,“你做什么?脑袋坏了,手也想坏了不成?”
吟风早已试到了温度,这时便顺势让她拉过,“我的手哪里这么容易坏?又不是你。”说着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看了看,“几个小泡而已,过会儿抹点药就没事了。”
窦弯儿刚才急切中没有顾及其他,这时被他拉着手仔细观瞧,脸上一红,夺手道:“我又不像有些人那样皮糙肉厚,光抹药不知道会不会好?”
“你抹了药不够,还想抹什么?”吟风又往火中添了几根柴,拿过她手中铜吊子添了水又架在火上,“好了,我替你看着,你快去治你的手吧。”
“不行,王妃让我看着水的。”窦弯儿也蹲了下来,“我得办完了这个再去治手。”
“你倒还晓些事理,懂得分主次。”吟风眸中多了几分赞赏,试探了一下几块石头的热度后,飞快地将它们从火中取了出来,“喏,给你一块。”
窦弯儿看着黑黑红红的石块,傻了眼,“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要。”
“前几天你不是肚子疼么?用布包着它,放在肚上会好些。”
窦弯儿没想到他还记着那茬,微微愣怔,“你……你都说是前几天了,这会儿我不疼了,还要它做什么?”
“晚上这儿冷,你把它放在被窝里会暖和些。”
“真的?”她看着这不起眼的石头只是狐疑,“能暖和多久?”
“一晚上没问题。”
“有这么久?我不信。”
吟风一笑,“不信就去试试,明天起早再告诉我行不行。”
窦弯儿像揣个宝贝似的揣着石头入了帐,“夫人,你看。”云雅这几天正在寻思君宜那天的话,愁肠百结。他什么都不要,偏要她的心;而她什么都可以给,可偏偏这颗心她想自己留着。早在重生之初,她就决定这一世绝不会再为人左右,她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不想将心交给别人,由别人所制。即使她的心里有他,即使他是她最该亲近的人……
窦弯儿又连说几遍,云雅才从内心交锋中挣脱出来,“这是……什么?”窦弯儿用帕子包着石头递到她的手上,“夫人,摸摸。”有些烫,坚硬之外颇有分量。云雅猜不出。窦弯儿一笑揭开帕子,“是石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信石头能有这么暖。”
云雅看着那两个拳头大小,光滑圆润的石头,“看起来同别的不太一样,从哪儿来的?”
“是吟风给我的。”
“吟风?”
窦弯儿有些不好意思,将刚才的对话和盘托出。
云雅微笑道:“吟风这人倒是外冷内热,同这石头有些像。”
“是啊,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肚痛的事,算他有心。”
云雅抬眸,望着窦弯儿长久不语,蓦然,她道:“弯弯,如果我要你把心交给我,你肯不肯?”
窦弯儿虽然有些莫名,但回答得毫不迟疑,“肯,夫人要拿,我自然给。”
“真的?交给我后生死就由我定,一切都由我做主,你也愿意?”
“我愿意。因为我知道,夫人绝不会伤我害我,比放在我自己这里还要好。”
云雅怔忡。
窦弯儿指指那石头又道:“吟风说这石头贴着身能暖很久,不止是因为烧热过的缘故,还因为人用身子暖着它的缘故。两两相依,才能暖的更久,就像夫人要了我的心,贴在一起互相照应着只会更好。”
如醍醐灌顶般,云雅一下站起身将石头交还给窦弯儿。是啊,为什么她总想着把心交给他就是受他所制,他要害她一样?其实他从没害过她,只会帮她……她掀开了帘,在窦弯儿的惊呼声中冲出了帐子。外面起了风,在山石间呼啸着来回,将树木枝冠吹得东倒西歪,把落叶长草卷到空中旋转撕扯。云雅瑟缩着抱起肩头,眯缝着眼向那马蹄声处,“君宜,君宜……”
很快有温暖笼罩她,声音却是责备,“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也不怕冻出病来。”云雅微笑,“我想通了一件事,以后你就等着瞧吧。”等着瞧?等着瞧什么?君宜想问,只是对着她由心而发的笑颜又不由止住了声。他很少见到她笑,即使有也是应付或是强装出来的,从没有这样的灿烂,好像是冬日里绽出的春花,珍贵而又美好。他舒了一口气,默默搂紧她,管她要他瞧什么呢,只要她开怀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开心就好~~~大家要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