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往下游离,以前她要他停,他从来不停,一肚子坏水,总有用不完的阴谋诡计,现在他要她停,哼哼,风水轮流转,她怎么可能停止这种折磨?
“秦长安,你真是胆子大了,连爷都敢戏弄。”龙厉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眼神阴沉几分。
“这算戏弄吗?也不知谁说的,床上的欺负不算欺负。”她笑的忍不住耸肩,嗤了声。“想过没有,你也有今天。”
这女人果然是个鬼灵精!
龙厉不想再受制于人,毕竟男人也是要面子的,拉了拉自己的腰带,站起身来。“我让谨言送点茶水。”
下一瞬,有人很不客气地在他身后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她还没使出杀手锏,他就干渴难耐了?
算了,她还是不再折磨他了,否则,这头饿狼等她一把孩子生下来,恐怕就要把她欠的全都清算,而且还要偿还利息……
想到此处,秦长安笑不出来了,想想以龙厉有仇必报的个性,她还是悠着点为妙。
趁着龙厉走到外面去吩咐的时候,她走到书桌旁,这些文书放的实在散乱,看不过去,她整理成两迭,这才发现最底下的一本文书下面,压着一张红纸。
有点好奇,红纸上写满了字,她拿起来小心地看着,本以为是一份名单,里面写着几十个名字,左侧如下:
龙柏宇。
龙子钰。
龙栖庭。
龙俊明。
龙浩辰。
……
右侧如下:
龙世媛。
龙言莺。
龙清欢。
龙秋韵。
龙希菡。
……
秦长安一开始认为是朝野上官员的名字,但好奇心驱使下看清楚,不管左边右边全都是姓龙的名字,毕竟龙是国姓,只有皇家才姓龙。
她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左边的像是男子的名字,右边的则是一连串女子的名字……而红纸上的字迹的确是龙厉的,她绝不可能认错。
字迹早已干涸,又是压在一大堆文书下面,可见前几天就写了,原来他早就在想为马上到来的孩子起名字了。
心头一暖,她继续将所有的名字全都看了一遍,怀胎九个多月,她从没有为孩子的名字担心过,毕竟名字起的好,并不代表这个孩子就能养的好。不如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如何教养孩子的身上,不让孩子被宠坏了,养废了,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显然龙厉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心思,尚且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虽说是个男孩子的可能性大了点,但他内心还是不肯放弃对女儿的最后一丝希望,所以连女孩子的名字也一道想好了。
龙厉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自己的确在冬至前就开始为孩子起名,想好的名字全都写在那张红纸上,不知不觉已然将那张红纸填满了。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垂眸微笑的面容,心中溢出更多的满足。
有一个妻子,有一个孩子,对他而言,都是很陌生很新鲜的感觉。
若是搁在以前,他绝不会相信自己只是为孩子起名字这种小事,能浪费好几天的时间,这不像是他做得出来的。
面对这个女人,越了解她,他就越喜欢她,只是默默地观察她,他都觉得十分欢喜,病态一点说,他甚至享受起这样一种安静地看着她的感觉,只是看着,就觉得生命是丰盈的,心里全都是满满的。
两日后的黄昏。
秦长安照例睡了一个午觉,午觉醒来,突然镇痛,两个接生婆就在苏家老宅,马上赶了过来,贴身四婢一盆盆热水端进去,而龙厉则在屋外站着,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还没生吗?
龙厉话不说了,可是耐不住心里的燥,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树荫遮蔽了他颀长的身影,他一脸幽暗地等着。
天渐渐黑了。
慎行等了一会儿,屋子里还是没传出婴儿的啼哭声,但显然在灯笼下主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不得不挤出笑容,劝道。“爷,您放宽心,女人都是要这么走一遭的,我媳妇儿第一胎足足生了三个多时辰呢,这会儿才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刚开始呢……”
只是,慎行好心的劝说,没有任何成效,反而,一转眼就看到主子黑沉的脸,慎行自知说错了话,紧闭着嘴巴,不再多言。
自家婆娘是生了一晚上还是整整一天,显然不是自家主子所关心的,主子关心的只有王妃,他还没眼色地说所有女人都要受这种生产的苦,岂不是让主子的心情雪上加霜?
不单没让人心情变得轻松,反而更加担忧了。
第一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是隐约听到女子的痛呼声,但一声声断断续续的,不像是慎行自家媳妇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扯着嗓子直叫唤,让人听的头发都快竖起来。
果然,王妃是个能忍的女子。
终于,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白润的胖丫鬟珍珠,她一脸着急。
“里头怎么样?王妃快生了吗?”慎行一把抓住珍珠,代替脸色阴沉的王爷询问。
珍珠脸色发白,摇了摇头:“还没呢,先前王妃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后来才痛的越来越厉害……不过王妃生的累了,婆子也说要保持体力,让奴婢去煮一碗鸡蛋面,服侍王妃吃下去,免得王妃到后面没有力气。”
“快去。”龙厉广袖一挥,冷声说。
珍珠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院子,龙厉的脸部肌肉紧绷着,脑子里是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没事。
经历了恶鬼窟事件之后,秦长安虽然当时动了胎气,但毕竟性子坚韧,自己又注重调养,很快就把消瘦的身子养好了。在苏家,龙厉还不放心,请了大夫来看过好几次,都说大人和孩子都很好。
可是即便如此,真到了这一日,龙厉还是从未有过的不安和紧张。
珍珠再度出来的时候,端着空了的瓷碗,顺便跟龙厉抱了个好,说王妃在用力了,也许很快就好了。
慎行了然地说道。“王爷不必担心,王妃还能吃得下东西,可见一切顺利。”
龙厉却并不听得进去,秦长安自己就是学医的,对于女子生产的情况,必然了解的很多,不会大惊小怪,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屋内的情况。秦长安虽然痛,但是并不慌张,喊得累了饿了,还能吃下大半碗鸡蛋面,可见她的心情是平静的。
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交握着,他没学过医,贵族男子从不过分担忧女子生产之事,甚至不会踏入产房一步,只因女子生产会留大量的鲜血,而且民间有种说法,男人不能进去,是因为屋内有秽气,对男人不利。
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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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终于生出来啦!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