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要回去吗?”她眉心微蹙。
“皇兄的话,听听就行了,没必要当真。”俊美无俦的男性面庞露出凉薄笑意,寒气透心骨。
“当初你一个人在北漠,所有的行踪可是瞒着皇上?”她话锋一转,问到了重点。
“知我者,王妃也。”他的眼底掺杂了一些复杂难懂的情绪。
“为什么?”秦长安问的直接。
“本王不喜欢被人管,就算他是本王的兄长也不行,想去北漠找你,留下一封书信说去了江南游玩,也正是不想让他知道本王的心思。”他的语气很淡很平稳,但秦长安听了,却是满心荡漾。
“他是你的亲哥哥,却更是一国之君,你两次都远离京城,几道密令都催不回来,难保不让他生出猜忌之心。”除非是被皇帝派去地方有任务在身,否则,像龙厉这样的身份,远离京城,对于天子而言,很难高枕无忧,彻底放心。
这一点,她可以理解,却又忍不住为龙厉不平,总觉得这对亲兄弟应该多几分信任,而不是各自防备。毕竟,当年龙奕能成功登基上位,若不是龙厉把那些肮脏事都做了,她相信龙奕光靠他一己之力,是无法把皇位坐的这么稳当的。
只是朝堂上的风云变化,尔虞我诈,由不得人,天家不是一个寻常的大家族,她若想陪龙厉走的更久,只能把眼光看的更远。
“历朝历代,哪个君王没有猜忌之心?对兄弟、臣子,都是多疑的,信任,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龙厉的眼底抹去一丝阴暗,这就是帝王之术,他从小就明白这些,但帝王之术的残忍之处,是告诉他们任何人都不能无条件地信任,人跟人之间逃不开相互利用。而秦长安却是至情至性的女人,这一套她肯定无法从内心认同,但是她又不得不逼自己认同。
“皇上的口谕下来了,我们总不能装作听不到吧?”她托腮,眸光清亮,会这么问,是知道龙厉向来不走寻常路。
“若是无事发生,我们迟迟不归,皇兄难免会有想法。不过,只要发生一点事,我们不得已被困在江南,晚一些回京,也是情有可原,你说对吗?”他抬了抬斜长入鬓的俊眉,薄唇上扬,笑的俊中带邪,炽热的目光里透着不善。
见他回复了往日势在必得的笑容,知道他脑子里有谱了,她心中一热,会意一笑。“我们这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怕吗?”他的双目宛若是上等的磁石,将她深深吸引,心弦猛地一震。
“不怕。”秦长安正色道。“若是你需要用银子,我手头还有不少积蓄,还有嫁妆——”男人要做大事,少不了金银的支持。
龙厉怔了怔,突然回过神来,眼底映入的这张脸,虽然称不上是绝色佳人,可那眉那眼和那嘴边的一抹固执,就是让他怎么都无法割舍。
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守护吗?
一个愿意全心守护他的女人,同样让他想疼一辈子。
“笑话,爷怎么能动你的嫁妆?女人,是要让男人来养的。”他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那语气简直是傲到天际,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
他堂堂靖王,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要动用到秦长安的钱财,这是他的原则。
秦长安看着他那副倨傲的要命的表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夫妻本是一体,何必分的那么清楚?金光闪闪的嫁妆放着看,也不过是一堆死物,若是真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也挺好的。”
龙厉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地望向她,脸上有种意味深长的审视,从她还是一个小小官奴起,他就知道她有暗暗存钱的习惯,只因她认定要从命运的泥潭里逃脱,身无长物是绝无可能,金银不是万能,但没有金银便是万万不能。
让这个小财迷想都不想就把大比嫁妆和积蓄拿出来让他办事,这不只是慷慨解囊这么简单,而是……有了很深的感情作为根基,否则,她不会做出如此孤注一掷的决定。
“长安。”
“嗯?”
“你是不是很爱爷?”
秦长安的眸子瞪得又圆又大,在龙厉看起来,活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她是怎么都没料到,刚才的话题稍显沉重,怎么他突然撩拨起她来了?
龙厉欣赏地打量着她真实不矫情的反应,秦长安重感情,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扑上去,身心都可以给他,甚至是终生积蓄都可以掏出来支持他。这不是爱他爱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又是什么?一想到他虽然动心比她早,情路也走的比她艰难,但终究还是等到了秦长安毫无保留的爱意,心里宛若火山爆发,热气喷薄,熔岩滚滚,大有毁天灭地之感。
他好激动,好兴奋,好得意,好骄傲!
他一脸阴阳怪气,她感觉到他深具穿透力又火热过了头的目光,她无力迎视,心脏扑腾扑腾地加快跳跃,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但更多却是欢喜。
短暂的沉默之后,秦长安理清了心中纷乱的思绪,毫不迟疑地开口。
“三郎,金银固然重要,但眼前最要紧的是我们一家子的安危。我爱你,也爱羽儿,不管你要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我希望羽儿不只是靖王的儿子,更能有一对双亲看着他成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保护他。你我年幼时都没有母亲陪伴,鉴于此都有切身之痛,我不想羽儿也跟我们一样。”
“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不会散。”龙厉眼底有笑,眉宇之间的阴沉之气一分不见,有的只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看重家庭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家族观念,若不是遇到了一个不惜用生命来守护家人的女人,若不是入魔一般地爱上了她,他或许依旧是一个目空一切的孤家寡人,孤傲却又寂寥地游走在世间,玩弄着手里的权柄,却完全不可能体会到一家之主的万千滋味。
这是他给秦长安的承诺,更是给自己的警示,在兰康镇恶鬼窟一事之后,他无法容忍自己因为任何一刹那的松懈,而导致身边人的灭顶之灾。
……
从乳娘的手里接过羽儿,小魔头吃过奶水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朝着秦长安咯咯笑着,眼神有着清澈见底的无辜,秦长安只是看了一眼,心就化成了水。
这两日她去巡视了一下苏家的药坊,苏家两个老爷全都是经商奇才,很快就把她给出方子的药浴药皂膏药等制作了出来,而且制作出来形形色色的模具,包装也更讲究精美典雅,很显然,苏家这个首富商贾,绝不是徒有虚名。
甚至,刚制成的药茶苏家老少都在用,每个人都赞不绝口,三老爷觉得这个商机绝对不能错过,这两日已经制成了五千封药茶,在宿州造势,短短三日,药茶就一抢而空。
按照这个势头走下去,别说药茶可以风靡江南,就是造成全国轰动也不无可能。
怀抱着长的一天比一天俊俏可爱的儿子,秦长安心里清楚,不管在江南过的多么平静祥和,他们迟早要回到京城。
她并不排斥,也不觉得有逃避的必要,但即便人还没走,就有些留恋江南的风平浪静、随心所欲起来。
“王妃,京城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一直生着病,而楚嫔则贬为贵人——”白银俯下身子,在秦长安耳畔将打听到的林林总总说了一遍。
许久之后,秦长安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走之前,我便生怕楚白霜不可能这么快就投降,若她一直不得宠也就罢了,一个能坐上贵妃位子的女人,没一些手段,是绝不可能在后宫立足的。蒋皇后如今情况怎么样?”
“宫里想必是封锁了消息,我们的人没能查到。”
“皇帝对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复杂的很,但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太医诊断为男孩,就算蒋皇后如今是皇帝的仇人,我想皇帝也会让整个太医院把皇后当菩萨一样供着。只是,楚白霜的这一出苦肉计,我觉得没有这么单纯,她为了能怀孕,连人血都敢喝,又怎么会对自己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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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下晚晚最近的心路历程,旅游回家后歇了一天,然后,发烧,烧到38。5,本想好好码子存稿,结果扛不住,大过年的去医院挂了两天水,第三天说什么也不去了,拖着病体在家里码子…。感觉2018对我有深深的恶意啊,不知道小可爱们过年过的咋样?貌似新年里看文的人不多了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