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叩门的声响,是谨言的冷硬声音。“爷,属下能耽误您一会儿吗?”
“快去吧。”秦长安不以为然地说。
龙厉直接往书房走,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谨言面无表情地说。
“爷,这是这个月的份。”
他眉头不皱,下颚一点,话不多说,一饮而尽,又在书房里待了会儿,等到那边丫鬟过来传话要用膳,他才悠闲地走回去。
待龙厉走近,刚坐下,秦长安的鼻尖仿佛嗅闻到什么微弱的气味,直接把他拉起来,凑近他的胸膛,她朝着他嗅了嗅,小巧的鼻翼微张,抬眼看他,眼神微微沉下。
“你身上有味道。”
“什么味道?”
“还不老实交代?”
龙厉佯装认真地抬起宽大红袖,凑到鼻尖,装模作样地自嘲。“难道本王今天去见了女人,身上染上了胭脂水粉的味道?”
她嗔怪地横了一眼:“你的体力是好,但也不能在两头都使得上劲,莫非你喝药了?”
龙厉似笑非笑。“狗鼻子啊。”他知道她的五感比一般人还犀利些,喝药之后已经换了一件外袍,还漱口了,没料到她却闻得出来。
见他不再否认,她的脸沉下来,俏颜冷凝。他瞒着自己喝药,除了是避子汤,还能是什么?
“好好的喝什么避子汤?”
他勾唇一笑,笑的有些邪气:“你生完孩子了,本王自然是要大开杀戒的……”
她本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料到他还当真了,狐疑地拧着眉头。“先前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你不想要了?”
“可以缓一缓,晚个一两年再说。”
秦长安抿了抿红唇,知道这男人经历了女人临盆的那一夜之后,的确是明白女子怀胎十月的辛苦,两人成婚一个月她就有了身孕,新婚夫妻的缠绵悱恻,如胶似漆,很显然他还不曾餍足。
只是,若她是个寻常的女人,兴许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若是一生难以有孕就算了,她大不了多多领养几个喜欢的孩子,可是既然她生的出来,若能趁着年轻,多生两个孩子,让靖王府热热闹闹的,这也不坏。
龙厉看透她深藏在内心的心事,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个药人,奇迹般地挽救了他多病的身子骨,奇迹般地给他生下了个白胖小子,因此,他更愿意相信她的寿命也会绵绵长长,而不是古书记载中的药人多短寿。
她正欲再说什么,却又不愿袒露这个小小心结,一抬眼,便沉溺进了他的眼眸。
龙厉的一双眸子好似黑墨般遭遇清水泼洒被淡化,只余深灰,随着笑容展现而轻微半眯,眸子之下已然平静如镜湖,她撞入这样的眸子里,根本无法自拔。
“只是晚一些而已,就算到了四十岁,本王依旧有能力再让你怀孕,你不信么?”他几乎是半哄半骗了。
“谁要四十岁才生孩子,老蚌生珠吗?”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几乎快要喷火。
四十岁,她能活到四十岁吗?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压下心中的情绪作祟,佯装无事发生,静心吃饭。
龙厉沐浴后进了屋内,发现秦长安早已在床上静候,他知道今晚,期待的人不只是他,还有她。
刚做上床,就被扑倒,他的眼底闪过狡诈和亢奋,怕是吃晚饭前的那一番对话,让秦长安才会变得如此热情似火。
他完全放弃了挣扎,连做戏都懒得做,顺势往后倒,长发在软垫上铺展成黑扇,墨玉般的双眸望着跨伏在他身上的秦长安,她跟他一样衣衫半敞,发丝披散。
她的脸有点红,眸子发亮。
他知道她这摸样,无关羞涩,毕竟两人当了一年的夫妻,而是情欲蒸腾,兴奋难抑,对于彼此的任何一个神态,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
此时此刻,就如老鹰朝着地面的猎物俯冲,她朝他冲落,鹰钩狠狠地攫住了他这块肥肉。
漫漫长夜,龙厉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点火,她柔软娇躯贴合着他的胸膛,吻上他好看的喉结,感受到他脖颈上肌理的紧绷和微凸的筋脉,双手缓缓往下,摩挲着他毫无赘肉的腰部,这个男人穿着衣裳的时候,总是显得颀长清瘦,实际上自从他病愈之后,身子却养的让人极为心动。
他眯起黑眸,眉眼之间的艳色渐渐横生,呼吸愈发急促。
果然是被他暂时不生孩子的话激怒了吗?他们欢爱无数次,秦长安虽不至于害羞矜持,总能陪他玩一些花样百出的情爱游戏,但常常是他来取悦她,毕竟他身为男人更爱主动出击,让她体会到已婚女子的所有喜悦,这是他男性尊严的最后归属。像这么豁出一切来撩拨他,刺激他的场面,恐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已经被撩拨到了极点,但身上的女人却还不知足,两人凌乱的衣裳摩擦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当所有的感知全都从四肢百骸汇聚某一处,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左臂上的青筋暴起,嗓音压抑而充满情感。
“长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在床事上再蛮横霸道,却也从不强迫秦长安做她不愿做的事,看看春宫图,玩一些好玩的把戏,也都是为了增进夫妻之间的情趣。
但是,每个人都会有底线,即便秦长安比一般女人胆识更大。
强取豪夺这事,他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做过一次就够了,更别提之后他为了挽回这个女人的真心,可是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
没有任何一副春景,会比得上眼前的冰山一角更让他血脉喷张,明知道她从未做过这样的尝试,是无比青涩懵懂,可是她是如何学会的?
莫不是在春宫图上见识了一次……
没有男人会拒绝这等丰美的猎物不请自来,他也是个男人,阻拦了一次之后,他的声音仿佛被人吞没一般,从未有过的体验,宛若一朵朵金光银色的烟火,仿佛在他的脑海里冲破天际。
辛苦了许久,秦长安才重新趴在他的身上,胸口不停起伏着,龙厉微微仰起头,身上汗津津的,他长臂勾住她的细白脖子,在她左侧靠近,恰恰躲过她略显恍惚的视线,撩起她的一缕发丝,嗅闻她发上馨香。
接受那么煽情的福利,他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彼此温热的气息无声纠缠萦绕,难舍难分。
“青青,你知不知道,每回沐浴过后,身上都会带着莫名香气,尤其是这头发,沾染了湿气,药香味更浓。”
“三郎。”她心动一唤,热流往眼眸里汇集,身子微微颤栗,他的手指来到她后背上那一道褪色的疤痕,抚过再抚,虔诚专注,像是这么做,就能把那一道伤痕抹的一干二净。
她总算恢复些许清明,瞪着他撩着她一缕青丝,凑近鼻尖轻嗅,还凑唇轻吻的举动。
“爷可没逼着你做这些,虽然,爷很欢喜。”他幽暗的目光跟她对视,下一瞬,牢牢地衔住她红润的唇瓣,一个不想分离的深吻之后,才放肆地说。“放心,爷跟你一样干净,身上的每一处,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女人碰过。”
她的脸攸地红了,这是什么能够炫耀的资本吗?他不过是因为爱洁的毛病无可救药,口味又刁钻,这才会在这些年里都只爱吃她这么一道菜。
但是,心里冒出一朵朵粉色的小花儿,在瞬间就开的漫山遍野,她的喉咙溢出胜过蜜饯般的甜味,却在下一瞬,被一个力道拉到他身侧,他宛若一头小憩片刻后再度精神奕奕的猎豹,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光有开胃小菜,远远不够,今晚,我们谁也别想睡。”
龙厉向来说一不二,因此,这个晚上,她累到了极点,差点合上了眼皮,他却总有本事再度把她翻来覆去,激发她浑身的颤栗。
直到午后,她醒来的时候,龙厉已经先她一步,穿戴整齐,靠在床头抚摸她光洁如玉的脸颊,俊美脸皮上满是吃饱了的神清气爽,颠倒众生的气息就这么迎面扑来。
昨晚明明两人玩的淋漓尽致,宛若两头不知餍足的野兽,但她清醒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在那么动情的时刻,依旧不曾像过去一样放肆直接宣泄在她里面。
她早已不是不谙人事的少女,当然清楚他这个细微的动作,是为了避免什么的发生。
他当真是笃定一年之内不想再让她生孩子了?
“很累?”龙厉眼神犀利,看到她惺忪睡意褪去的下一瞬,眉眼之间染上的却并非是他过去常常看到的妩媚娇美,眼底好似萌生一层浅浅淡淡的暗色。
“我饿了。”她淡淡一笑。
“本王已经让人准备午膳,是该饿了,不过方才看你睡的很沉,不忍心喊你起来。”自从有了小魔头龙羽之后,秦长安很少贪睡到晌午,毕竟晚上的时间都是交给乳娘带着儿子,她只能在白日跟儿子多多亲近。
她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像是昨夜那么肆无忌惮的一场狂欢,他近乎疯狂地掠夺着、攫取着、满足着,仿佛永远都要不完。
而她好几次快要承受不住他的狂暴,伸出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背借以稳住自己,而他却因为彼此的紧密而更加用力,即便她求饶,他也不管……明明那么放浪的男人,为何却又能在最后拥有那么可怕的自制力?
洗漱过后,她才懒洋洋地靠在榻上,仿佛刚跟龙厉酣战异常一样,浑身无力,只能闭眼听到儿子的哭声,后来屋子的彻夜欢爱的味道散了许多,才看到他坐在床边,垂眸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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