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男人俊美的无法无天的面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吻上他的唇,他的唇虽然单薄,但吻着却很舒服,他的舌尖很有力量,总能一眨眼的功夫就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没多久,他回过神来,不满地轻咬了下她的丁香小舌,趁她吃惊时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压在栏杆下。
一大片粉色轻纱被他们压在身下,她心下暗叫不好,她暗暗观察他的反应,却发现他早已收起了一开始那副讽刺的嘴脸,果然,当跟他说不清道理的时候,身体力行是最快的。
他们再次慢慢地开始熟悉起来了,真好,秦长安靠着他的胸口,继续望着亭子外的美景,眼角眉梢压不住喜悦。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小心眼的毛病?除了我,还有什么女人受得了你?”感受到气氛又变得甜蜜轻松,秦长安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大笑。“不过以后,我答应你,以后每一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我都跟你一道看桃花,没有别人。”
面对这张毫不矫揉造作的灿烂笑靥,龙厉不知怎么的,心里像是被捏了一把,别别扭扭地生出一点柔软出来。
他抱着她坐在石桌旁,桌上摆放着几样她平日里最爱的点心,他左臂受过伤,但在秦长安严厉的“照顾”之下,左臂痊愈了不说,就是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也不难。
而此刻,他夹了一块糕点,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看着她被他夹的糕点塞得腮帮子鼓起来,宛若一只淘气的松鼠,他稍显阴沉的眉目也为之柔和下来。
面对美景美食,秦长安向来是无力拒绝的,或许是刚才的亲吻耗费她的大半体力,她胃口大开。
吃完了,她躺在龙厉的怀里,朝他粲然一笑,让龙厉帮她揉肚子,吃的太快,吃撑了。
龙厉脸上不太情愿,但一手为她揉着肚子,单看她脸上自始自终没有收敛的笑容,那双宛若弯月般的美眸,他知道她很欢喜。
“三郎,今天的太阳真好。”秦长安抬起精致的下巴,她的语调有些慵懒,仿佛酒足饭饱下一刻就要昏昏睡去见周公。
落在她腰际的双臂,以几不可察的力道暗暗收紧,他遥望着不远处的粉色花海,这样的美景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祥和感觉,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身在帝王之家,只有去争了,争赢了,才有资格享受与世无争的生活。
成王败寇,从来都没有例外。
他的声音不如往日轻滑,多了几分诡谲难辨的情绪,徐徐飘到她的耳畔来。“长安,我巴不得把你藏起来。”把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秦长安的心里微微一动,抬起眼,此刻的龙厉果然看上去透着陌生和深沉,即便这一瞬间她无法看透他在想些什么,她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鼻尖轻轻触碰他。
“若我不能承担这些风险,怎么配当靖王妃,怎么配站在你身边呢?”
龙厉望着眼前浅笑倩兮的女人,早在他下江南部署一切,或许秦长安就察觉到了一些征兆,但她聪明地选择不追根究底。但在心里,她早已做出了抉择,她的抉择,便是不管他的阴谋是什么,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旁。
“离开京城这么久,不管在江南宿州,还是在四方城,我都很开心……但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未必适合你,我做不了你的主,如今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主。”她顿了顿,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弯唇一笑,神色怡然自得。“不管前路有多么难走,我既然当了你的女人,当然要跟你并肩作战,如果抛夫弃子的话,你一定这辈子,不,下辈子都不放过我吧。”
他的手掌轻抚着她柔嫩温暖的面颊,今日的阳光很好,暖烘烘的,但眼前的女人,仿佛拥有比太阳还要强烈的热度,驱散了他内心最后一分阴暗和荒凉。
“秦长安,这世上有千千万万无数女人,但你就是你,你只有一个。”他的嘴角勾起一道笑,笑得残狞,却又笑得温柔。
京城的皇帝已经开始怀疑他跟温如意之间的关系,若是他体内流淌着官奴陆青晚的血液一事也被皇帝挖出来,事情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药人者,比灵芝人参更加珍贵的存在,珍贵之处在于,药材无血无泪,是死物,而药人则有血有泪,是活物。因为鲜活,血液纯净,坊间甚至流传着药人血,可延年益寿、祛病消痛、解毒养气……
若是皇帝得知一个活生生正值芳华的药人就在他面前,他会做什么?
龙厉的笑意无声转冷,人形自私、贪婪,就算不用祭出这么丰盛的祭品,他也知道没人经得起这般的考验。若他没有爱上秦长安,他也只会对她进行无情的掠夺,但或许一切都是公平的,秦长安救了他的命,他的这条命就应该以守护她为前提而活着。
秦长安的心无比甜蜜,面前的桃花一阵阵飘荡飞舞,三三两两地随风吹入亭子里,她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身上,享受着最后一天的宁静。
……
南阳。
“王爷,这是今年农粮司呈报上来的数目。”一名官员朝着端坐在书房的男人走去,毕恭毕敬地献上一本红色封面的文书。
男人约莫三十岁,玉冠束发,面庞温润如玉,五官俊逸如风,一袭月牙色锦袍,更是衬托着他犹如天山之雪般遥不可及。
他正是当今南阳摄政王,温如意,身为十七皇子,命途多舛,年仅五岁的时候就被推出去,当了滞留金雁王朝的质子。
南阳皇室实在腐朽败坏,皇子们连同国君,没有一个居安思危,反而个个犹如酒囊饭袋,整日花天酒地,而其中国君的荒唐行径,更是令朝野百官失望之极。直到国君驾崩,朝中自成一股清流,支持温如意成为摄政王,代替年幼的太子处理朝政,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整治超纲,肃清吏治,杜绝朝野上的不正之风,如今已经初见成效。
温如意很清楚,南阳的毛病已经深入骨髓,就凭一年半载的整治,不过是隔靴搔痒,治标不治本。
但无奈,这条路漫漫无期,或许凭他一人之力,无法走到终点,但至少如今的皇室,已经无人再敢效仿昏君,酒池肉林。
去年对于南阳而言,依旧不算顺遂,南阳靠海,土壤肥沃,河流密布,若是丰年,一年可以收成三次,特别是南阳的稻米,是周围几个国家最好的。
可也正因为靠海,气候不稳,若是雨水过多,往往会带来巨大的风暴,甚至发生涝灾。而靠海吃海的国民们,一旦风暴频发,不但收成颗粒无收,连出海打渔的想法都被扼杀在摇篮里。
去年夏秋爆发了五十年不遇的山洪,海边风暴巨大,三天内摧毁了几十个村子,死伤无数。
“只有这些?”温如意双眉紧锁,转向面前的官员。“若我没记错,这个数目只有往年的四成不到。”
他想起满城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白皙,心下顿时一沉。
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洪水爆发的不是时候,稻米全都挂的沉甸甸的,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收了……可是您也知道,南阳几乎每年都会遇到风暴,就算运气不好,勒紧裤腰带还是能过日子的。不过前两年金雁王朝派官员过来巡视,由本来每年五千石的稻米,一下子又提了两千石,这样,每年年关要送去七千石的稻米。而且,这些稻米还是南阳最顶级的成色,必须经过严格的筛选。”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前一任国君奢侈的作风,后宫养了太多不干事的美人,光是宫里每年喝掉的美酒,就不知道消耗了多少上等稻米了。
温如意的眉头不但不曾舒展,反而锁的更紧,南阳的老祖宗在金雁王朝试图南下扩展版图的时候,消极迎战,输了几次战役,最终两国派出使者谈了整整半年,结果是弹丸之地南阳臣服于兵强马壮的金雁王朝,若是有其他国家欺压南阳,金雁王朝必当出面,可是付出的代价不小,每年的十月,南阳就必须举国搜罗米粮水果以及大量特产,继而押送到金雁王朝,换来将近五十年的相安无事。
南阳国君性子多保守懦弱,这一点温如意即便心知肚明,却也不可能把早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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