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变得低哑。“你完了,秦长安,今晚才刚刚开始,本王要你,你别想逃。”
她想逃?她怎么可能还想逃?就算今晚他要耗去她体内最后一分精力,她也不会逃走。
“我说过要逃了吗?”秦长安气喘吁吁地问,她的眸子,氤氲着浓烈的水雾,早已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却还是不自觉地回嘴。
“秦长安,本王自始自终喜欢的就是你,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的心,喜欢你这个人……。家花也好,野花也罢,本王想摘的只有你这朵,想用毕生心血来浇灌滋润的也只有你这朵……你怀孕那几个月本王都忍过来了,还怕区区短短数月的分离?”
怀中柔软的身子密密地贴着他,她有些恍惚,明明说着这么罕见动容的情话,但他的动作却又如此露骨,她根本无法太感动。
甚至,一不小心,还把他那具“想用毕生心血来浇灌滋润”听成了“想用毕生精血来浇灌滋润”……。吓得她一个激灵,身子一震,把男人惹毛了。
“放松,乖。”他轻咬她的耳廓,带着某种威胁,这女人要逼疯他吗?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缴械投降,否则,身为一个自诩惊人持久的男人,面子往哪里放?
她缓缓趴倒在软枕上,半眯着眼眸睇着他,一种难以形容的风情映入他的眼眸,明明还有些不满,身体却又听话地松懈,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可爱到让他想要忍不住地继续欺负她。
唇,攸地贴上她的小嘴,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探了进去,找寻她的丁香小舌,这个吻,更加缠人,吻得她连头都昏了,她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子。
又一波激情褪去,两人躺在一道,却彼此都没有困意。
长指卷绕着她的长发,发丝是墨黑中掺杂了琥珀色的光滑,他指节如玉,她恍惚感觉,自己已经化身为那一缕发,缱绻纠缠,难以分离。
“等本王回来,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你了。”
她挑眉,瞅着他煞有其事地将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不知是何用意,刚才她正是因为掉以轻心,又被他拉过去好好折腾了一番。“以后还敢乘人之危?”
他笑着,吃饱喝足之后,颇有些自满。“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龙厉喜欢从秦长安嘴里听到“以后”这两个字,代表了她对眼下两人关系的认可,以后,他们还在一起,以后,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学习怎么当夫妻。
“这就是结发夫妻的意思吗?”她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将两人的一缕发丝编在一起,小手搭在他的腰际,低声呢喃。
他的眼神,无声转黯,发丝成为一体,仿佛也昭示着他们的命运。
在北漠的时候,他曾经觉得,秦长安有点像是一朵没有根的蒲公英,种子吹到哪里就在哪里落脚,四海为家,走了就再也不回头,她可以换个地方生活。
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有些危险,他讨厌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谋求一个让他安息的办法,锁住她,让她无论以后去了哪里,最终还是要回到他的身边来。
如今,他总算等到这一日了。
“走了之后,一定要想我。”他把人按住,锦被从腰际滑下,他线条优美的上半身就这么曝露在烛光下,因为放下帐幔,大床上的光线有些暗,那张情欲浮动的俊脸上光影若隐若现,更显得阴邪而俊美。
“要看我有没有这闲工夫,你走后,我也会很忙碌。”秦长安的目光轻轻扫过他的后背,背上不少新鲜的红色抓痕,突然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刚才被她抓成这样还不知停下,仿佛要活活整死她,活该!
她的眉眼之间,一派自如潇洒,偏偏发丝凌乱,浑身上下白皙肌肤上全是他刻意留下的痕迹,身上也残留着属于他的气味,但她就是可以这么口不应心,口是心非……
自己的女人,理应他亲自来收拾。
一阵晕头转向下,她再度被他压在身下,龙厉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两人鼻尖相碰,他压低嗓音,舌尖轻转,让这一句话说的异常动听,直到许久之后,她的耳畔还回响着,不曾消失。
“本王会让你没办法忘记——”
……
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短睡了一个时辰的秦长安,在龙厉翻身坐起的下一刻,也随之悠然转醒。
“不是还累着?继续睡吧。”龙厉侧过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昨晚他的确不知餍足地来了一次又一次,一个多月不曾触碰的身体,足够让他疯狂,不知克制。
“上回你出远门的时候,是去找龙纯老王爷,我没去送你,是因为要在康如月面前演戏罢了。如今没有任何障碍,我还不能亲自送送你?”秦长安自顾自地下床,冷静穿衣,桌上摆放着一套软甲,她捧到他的面前,淡淡一笑。“幸好我两个兄长都是武将,从小就见识过这些,否则,还不知怎么穿呢。”
龙厉笑着点头,张开双臂,任由她给自己穿衣,纯白色中衣之外,套上软甲,他正欲开口说话,却突然听道门外响起慎行的声音,细听之下,仿佛还有一丝难以压制的激动。
“爷!东西找到了!”
秦长安狐疑地看向龙厉,什么东西?竟然让他的脸上仿佛也多出了几分神采。
“太好了,正巧来得及!”龙厉丢下一句,手掌离开她的肩膀,朝着门外大步走去,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他重新回屋。
“长安,找了整整一年,总算找到了。”他按住她,让她坐在床畔,将一个黄金盒子放入她的手心,盒子小小的,有点像是胭脂盒。
她打开了黄金盒,里面装的并不是精美的首饰,也并不是上等的胭脂水粉,而是一颗果子。
眸光大亮,她喜出望外:“长生果?在哪里找到的?”
“本王说过,只要长生果在这世上不曾消失,本王就有办法找出来。”他握了握秦长安的小手,眉眼有笑:“往后,不许胡思乱想。”
秦长安点点头,将金盒子收起来,两人一起洗漱用膳,走出正门。
慎行亲自给龙厉披上大麾,递上银盔,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仰起下巴,秦长安无言地凝望着这个男人,他生的极为俊美,剑眉斜长,薄唇紧抿,头上银盔遮住了下巴,令他看上去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气。而他身上穿着鲜亮的红色软甲军服,这是身为军中最高统帅的制服,显得身姿格外挺拔,腰间系着的宽封腰带上有着黄金图腾,脚上踩着黑色羊皮靴子衬托着他颀长的身材,看上去像是常年在军中的将领一样英挺和俊帅。
早起过往的路人们见了如此英姿飒爽的将军,不禁纷纷停下脚步注目,同样留意到站在马下的女子,她身着玫瑰红的华服,云鬓之上,只有玉钗点缀,朝着马上的靖王浅浅微笑,从容典雅,很有大家之风。
这位便是出了名的北漠悍妇靖王妃吗?那个因为善妒而将靖王府一名侧妃一名贵妾都治的服服帖帖,风水轮流转,最终靖王府还是只剩下她一个当家主母,坐镇王府,百姓很难见到王妃真容,被传闻影响,多半认为王妃是个高挑健美的北漠女子,颐指气使,高傲冷淡,说不定眉目之间还略显凶狠,谁能想到靖王妃居然是个娇小玲珑、长相美丽、温柔一笑足够让所见之人心里都开出朵花的神奇女子?
“王爷,路上小心。”
龙厉下颚一点,与她四目相对,朝她伸出手来,她嫣然浅笑,朝他走近两步,将小手搭上他温热的手心,他五指一收,把她的手紧紧握在其中。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好。”
她的眼底不舍缓缓褪去,只剩下坚定的神采,她目送着龙厉骑马离开,由于军队已经抵达西南,他周围只有跟了近百人,但依旧给人一种气势震天的感觉。
被他紧握过的右手依旧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龙厉目视前方,走了就再也不曾回过头。
哪怕他心里多多少少放不下秦长安,但身为她的男人,他势必要走西南一趟,无人知晓,这并不是皇帝委派下来的命令,他不去也得去,而这本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而身为他的女人,她也必须有独当一面的勇气,否则,就算往后他当真为她谋来万人之上的位置,她若毫无历练,恐怕也很难坐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