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事,就交给我们女人吧,蒋思荷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哪怕……哪怕她当真从此与皇室无缘,我也要帮她一帮的。她没做错任何事,也没有影响到你们的争斗,就算当真要从宫里出来,也该让皇帝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给她一个答案,当做了结。银辉或许是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但她年轻气盛,野心大,却不喜欢按部就班,这样的人,行事必当有所疏漏,也能被人抓住把柄。我要让她知道,金雁王朝的后位,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坐的,也不是靠一些阴毒的歪门邪道就能戏弄所有人,甚至危及江山社稷,国家大事……三郎,我们纵容她闹了一个多月,差不多该收网了,你难道打算让这个跳梁小丑继续蹦跶下去?”
“我很想看看,他日皇兄清醒过来,见到自己妻儿全都离散,会是何等的心情?这是他应该受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目光中戾气尚存。
“二皇子熬不过这个秋天的,三郎。”她顿了下,那双美目中情绪复杂,犹如一湖清水,但水下却又暗潮汹涌,深不可测。“就算他是一国之君,也保不住自己的儿子,老天爷已经在惩罚他了,何必牵扯到大皇子?”
龙厉终于体会到,原来人的怒气是可以一层叠上一层,永无止境地攀高,她说的越是坚定,他的心头火越是窜的更高、烧的更加猛烈。
“过来。”他坐着不动,事实上是气的全身发僵,他是无情人,既然决心要扳倒皇帝,皇兄的任何子嗣都不该留,他不认为这有商量的余地。
她浑身一震,已有许久,没见识过那张怒气汹涌的面孔,至少,他的怒气多半是对外人,鲜少对她大发脾气。
“快过来。”他差不多把一辈子的耐性也赌上了,有股想把她撕吞入腹的冲动,暗暗磨牙,白皙的面皮脸色转青,额角太阳穴突突乱跳,额面与脖颈都已经浮出青筋。
秦长安不再磨蹭,往他身边靠过去,心里虽然有些不安,却从不惧怕他会伤害她,哪怕,他此刻盛怒的模样,当真是挺吓人的。
胸臆中那颗心原来不全然是黑的,鲜红火热的很,扑扑腾跳,因为一遇上这个女人,他七情六欲尽然生出,喜怒哀乐也围绕着她,恨不能马上就答应她。
可是,他不能!
他脾气上来了,却又不能朝着她发作,只能阴着脸,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欺压上她的唇,近乎粗暴地咬了几口。
秦长安吃痛,闷哼一声,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让他不好办,只能任由某人在她身上泻火。
“这几日我总在想,我亲手把银辉这祸害除了,以后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能坦然面对蒋思荷……蒋思荷对我好,我也想承她这份情,总不能袖手旁观,漠视不理。我怕,以后会后悔。三郎,让我去吧。”她胸口激荡,紧紧抱住他的头颅,神色一柔。
这一日,龙厉始终不曾再说一个字,迎接秦长安的,便是一场狂风骤雨般令人窒息又强烈的欢爱。
她依旧是腰酸的下不了床,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没了龙厉的身影,最近,他忙碌的很,常常一整天见不到人,唯独晚上回来跟她一起睡觉罢了。
但龙厉已然是默许她的举动,即便他很生气,但在他们成为夫妻之后,他给她的不只是宠爱,还有尊重。
她不禁想,等他气消了,就好了。
“翡翠,给我梳头,我要进宫。”她撑起身子,朝着门外喊道。
皇宫。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常辉公公低下头,朝着面前的女人行礼。
眼前一身金红色宫装的女子,正是银辉,褪下了七彩苗绣衣裙和累赘的银饰之后,她经过精心妆点,看上去倒是跟宫里的一般后妃无异,容貌虽不十分出色,却胜在年轻健康,麦色的肌肤紧实,多了几分青春活力。
银辉凤眸尾部描画了红色胭脂,她瞥人的眼神,透着高傲不羁,她冷冷笑了笑。“常公公,你想阻拦本宫吗?”
“奴才岂敢,是皇上……”常辉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宫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他常常两面不是人,弄得焦头烂额。
“皇上命你在门外守着,想打发本宫走?他不想见本宫?”银辉的眼神略微沉下,语气也愈发寒凉。
不等常辉开口,银辉却突然笑出声来。“常公公,本宫做了一盅鸽子汤,皇上既然忙于国事,本宫当然不好叨扰。不如,你把鸽子汤端进去吧,让皇上趁热喝了,千万别太过劳累。”
“是,奴才遵命。”常辉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银辉身旁的宫女手边接过鸽子汤,目送新后转身离去。
新后当真体恤皇上的身体吗?
他边走边摇头,他是近身伺候皇帝的下人,谁不知道皇帝几乎夜夜宿在新后的栖凤宫里,新后年纪轻,才十八岁,可惜在床笫之间却颇为热情,那叫喊声常常持续一个时辰,而皇上的低吼声也不断,苦了他们这些守夜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听得面红耳赤,实在尴尬。
放眼整个后宫,无论其他后妃的性子南辕北辙,却挑不出一个在情事上如此大胆做自己的,这方面本该由皇上主动,女子就该温柔自持些。
若真顾着皇上的身体,就算皇上想要,新后也理应劝着皇上,而并非如此纵容皇上,毕竟,皇上过了而立之年,可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
他虽然是太监,只算半个男人,在宫里久了,也自然而然懂了这些男女情事,过去皇上一个月最多重新四五人,如今却……这不是纵欲又是什么?而纵欲的下场,便是皇上的气色愈发不好,整个人憔悴许多,晚上犹如猛虎下山,白日却总是打不起精神来,连早朝都荒废了。而反观新后,她却好似气血充盈,就像是什么呢?常辉搜肠刮肚,嗯,新后像是某种精怪,靠吸食男人精元,滋润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鸽子汤,他又是叹了口气,新后再这么下去,迟早把皇上榨干,区区食补,对于一副被掏空的身子又能有多大的用处,能补得过来么?
龙奕依旧是靠坐在椅背上,近日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说也奇怪,一个多月前误食花生粉,浑身起疹子,也不过熬了五六日就好了。太医找过几回,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他是虚火旺盛……可是一到晚上,他的脚就会不自觉地走向栖凤宫,那个住着银辉的地方,见到银辉,他便忍不住起了旖旎心思,再醒来,便是天亮。
夜夜进行一场鱼水之欢,男人也会累,他知道迟迟不去上早朝,朝官必然心中不满,可是每当他想着只是去银辉身边睡一觉,见到她就控制不住手脚,一夜劳累,早上又如何爬的起来?
银辉的存在,是他无法抗拒的,因此他对她说的话,异常顺从,那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爱银辉,必然要让她愉悦欢快。
只是今日,他有点困惑。
常辉把鸽子汤轻轻放在桌上,提醒了两句,但龙奕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记得自己在昨日下了一道圣旨,前皇后蒋思荷私自出宫并偷偷带走大皇子,自然必须严惩,罚她去了皇家家庙思过悔改,至于大皇子,被带回宫内,交给新后银辉照顾。
蒋思荷是在见过他之后,才离开皇宫的,她当时说了什么,他已然想不起来,唯独记得她给自己留下了这个。
一枚鸳鸯佩。
然而,此刻却摔成了几块碎片,或者该说一堆玉片更加合适。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望着鸳鸯佩发呆,更不曾把毫无价值的碎片丢弃,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虚,试图想起些什么,无奈脑海里空空,实在搜罗不到跟这个玉佩有关的任何回忆。
“你可记得朕身边有这样的玉佩?”
见皇帝发问,常辉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奴才好像见过。”
“帮朕找找。”
“啊?”常辉愣住,又看皇帝一副认真模样,主仆两人果然不再理会堆积如山的奏折,开始在寝宫里翻找起来,但凡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找了个遍。
半个时辰之后。
“皇上,您看看可是这个!”常辉满头大汗地快步走来,摇晃着手里的木匣子,一脸喜色。
打开一看,木匣子果然是一块成色相同的白色玉佩,上头雕刻着另一只鸳鸯,可想而知,若是将两枚玉佩拼合在一起,这一对鸳鸯就成双了。在湖水中一道游水,宛若夫妻般恩爱惬意。
蒋思荷没说谎,这鸳鸯佩果然是他送给她的,当初蒋思荷自请离去,他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因为后来昏倒了大半夜,醒来时候,已经难以形容那种复杂的感受。
仿佛,他是想阻拦蒋思荷的……可是,不过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她又是银辉的最大威胁,他尚且该愁用何等名目冷落她,她却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十分爽快,他应该大松一口气吧,而不是如此介怀,甚至……有一丝想念?
不行!他爱的人是银辉,只有她一人!其他后妃,无论蒋思荷还是其他人,他全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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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题外话里吐吐槽把,看到有个小可爱问我更新不如一开始多了,是不是遇到啥不顺心的事,看到留言还是有些窝心的。正想找个时间说说最近遭遇,两个月前腿被烫伤,面积不大却烫的很深,好的也很慢,现在皮还未长好。后来,从来不过敏的我开始过敏,而且要命的在脸上,最严重的的时候脸上大片红斑,而且会痒,吃了药好了一阵,又开始复发,不胜其烦,甚至影响晚上睡眠。哎,不过每天码子我不曾懈怠啊,也用尽全力能保证不太差的更新,故事已经在往尾声发展,我只想过敏快点好,恢复精神,加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