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次得哄着钱云,不管怎样,她一定得入咱家的门,你倒好,拿她去和六皇子赌,你怎么不用你这颗猪脑子去赌?满城上下都知道你做人不地道,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我要怎么和钱家人交代?亲事变结仇,你可真是给我长脸。”
邓远才脸色惨白,眼底的恨意汹涌而来,嘴唇轻颤:“儿子是着了六皇子的道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更何况当初并没有明说是用阿云做筹码,他的自作主张,儿子怎么能这么应了?儿子厚颜求爹再帮儿子一回,去钱府将这件事说清楚。”
邓知府摸着下巴问:“这话可当真?”
邓远才万分肯定地说:“儿子向来不曾说过半句假话,这次事了儿子想同阿云尽早成亲,免得那六皇子使什么手段。”
邓夫人听下人说老爷怒气冲冲地去抓少爷了,登时慌了神,她不信自家儿子能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来,急急地赶过来,生怕老爷收不住手真和儿子动了手,看到远才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才看到左脸上有醒目的巴掌印,瞪着老爷道:“你有什么火气冲我撒就是,做什么要打他?自己的儿子你不清楚吗?”
邓知府脸上讪讪的,干咳一声:“你的火气怎么比我还大?这事给了谁不听着火?要是钱浩找上门来讨说法,他就是把这个混账打死你又能如何?给谁听来不是你家儿子对不住人家?既然是六皇子给你设了套,他虽没权没势,可也不是咱们能得罪的,着实是难办了些。”
邓夫人将儿子拉到一边坐下才开口:“钱家不是两个女儿,大姑娘和咱儿子定了亲,这可是钱老太爷当初应的,不能说断就断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和钱家人陪个不是,也好想办法让他们将那钱秀推出来顶上。我近来烦她得很,人小心思倒不小,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妄想做咱们邓家的儿媳妇,把远瑶那个傻孩子糊弄得团团转,三番五次的在我跟前说钱秀怎么好,单说她娘那戏子身份就够糟心了,这晋州城的人谁不知道那女人手段狠,又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在我跟前装乖巧,恶心我呢。”说完在儿子胳膊上重重拍了下,沉声训斥:“你以后给我规矩点,别什么牛鬼蛇神都给我招惹,你当你娘练了什么本事经得住你这么折腾?我虽不喜欢钱云,嘴上说羡慕人家谁家的姑娘,我打心底里还是认她做咱家儿媳妇的,便是当个瓷花瓶端出去那也是倍儿有面子的。”
邓远才拥着母亲的胳膊叹口气:“儿子今儿才算是看明白了,钱云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当初脾气骄纵那也是她有那个资本,钱秀初看秀婉端庄,实则小性子颇多,让人甚是厌烦。儿子往后是要和钱云好好过日子的,到时候我们定当好好孝顺爹娘。”
邓知府站起身吩咐道:“让人去备些重礼,咱们这就去钱府去,越早越好。有些话得赶着说才能说明白,晚了可就赶不上趟。”
哪知管家才将礼备好,府上就迎来了位大贵人,饶是邓知府见了只得更加恭敬地请安:“不知二皇子大驾光临,未能前去相迎,是臣失职。”
朱祥一想到锦城的回话,顿时觉得好笑不已,他这个弟弟真是不像话这种不动脑子的主意也能想出来,还和那个骆常林胡闹的有模有样,朱照顾着自己不愿让自己插手,可这个弟弟他哪能放着不管,这便来了邓府。
邓远才满心焦灼却也不敢在贵人跟前放肆,只得强忍着陪坐在一边,也不知是为何,他总觉得那位贵人总是时不时的看他两眼,让他浑身不得劲。
“昨儿六弟与我这做哥哥的说在晋州看上了位姑娘,竟不想是与邓家公子有了婚约,我心上亦是觉得难办。我这个弟弟打小懂事,这回只想要这么个人,我做人哥哥的也不好让他败兴,听闻邓公子心里实则属意的是钱家二小姐钱秀,如此倒好,我也有成人之美,便做主将那钱秀定于令公子罢。这等事不好启齿,我明白,邓大人你看?”
邓远才腾地站起身道:“殿下此言差矣,不才与钱云自小便情意深重,断然没有要断了缘分的念想,求殿下成全。”
邓知府看着倔强的儿子,心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叹了口气,恭声道:“依二殿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