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让身边的下人说谎,可是她的脸上却是看不到半点的愧疚,她笑着看向王掌柜说:“没法子,这几天上门来找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更何况他们求我的也不是什么好事,索性就不看着那些事情了。”
王掌柜也不会不识相的说些她不乐意听的话,所以笑道:“听说这两天很多人都去钱家去送礼了,不过难得老太太居然没有瘦下来,时间一长那边也没什么人去了,反倒是跑到我这里了,真是吵得人不得消停,你说我不过是个看铺子的奴才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偏偏要挤在这里竟然连赶都赶不走,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钱云笑得意味深长道:“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其实不是银子,而手里的权利,它就像是一颗从来不会枯败的树木一直站在最高处等着人们去拿,谁能拿到就给谁驱使,可是却是渐渐地将这个人吞噬,然后变成他的傀儡,人们明明知道那是最不应该触碰的东西却是偏偏的不死心,总是觉得自己能够克制住心里的渴望,却不想再拿到的时候已经全部栽了下去,连半点生机都拿不到了,所以还有什么意思呢?说到底都是那些人看不清楚当中的利害关系。不过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如果换成我自己说不定也会一头栽进去,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你又能如何是吗?”
王掌柜笑着说:“这话私下里说说就是了,可别胡说八道,要是外面那些等着抓你把柄的人听到了,到时候又得好一阵麻烦。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再不是以前那样能够胡来的孩子了,知道了吗?不为你自己,你也要想想身边的人,他们毕竟是无辜的。”
钱云吐吐舌笑道:“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胡作非为热邪不该惹的乱子,我也毕竟像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是快乐平安的生活,不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好日子,谁要是不识相的撞上来,我肯定不会让他又好日子过。铺子里的事情,这些日子就等王叔好好的管着了,我也好偷偷懒。罢了,我今儿真的是没什么心思去见他,就让他四处找罢,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急的发疯了,更可能找了个美人的地方正在怒骂我呢。我那个爹也只能看看表面的样子,要是细细的看肚子里还真的装不下什么好东西,看了怪让人笑话的。”
王掌柜摇摇头,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过是个奴才还是不要随便说什么了。
钱云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突然笑道::“王叔还是那么的谨慎,这边有你看着我放心,我现在去于宁家里看看去,这都好久没见过了,也不知道我的小儿媳妇张的可还好。”
王掌柜的脸上这才闪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来,这事他倒是知道的,人家于小姐压根不愿意和小姐的孩子有所牵扯,偏偏这位小姐总是不放松,一直拉着要和人家结亲家,这回可真是好,竟是受到人家的奚落都不像放手了,其实现在不用猜,过去了肯定还是要讨人嫌弃的。不过他这个老人家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也许她们姐妹之间说不定有别样的情意,那些话也只有和彼此说才成,外人还是不要随意接触的好。
让钱云没想到的是,她会在走出铺子的时候遇到有些时间未见的邓元才,见他看过来,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的好,到了最后却还是变成了一道最为漠然的表情,就这样彼此看了一眼,而后一切就这么翻过去了。那段过往真的是过去了,就算邓元才眼底的热切是多么的灼烫和充满渴望,但她还是倔强的拒绝了,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话好讲,所以就这样到底为止罢,免得将来发生什么不可掌控的事情,她不愿意看到,更不想让朱照因为这个而伤神,这是做人妻子应该注意并杜绝发生的事情。
邓元才道最后只能失望地看着她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无奈地叹口气继续往前走,他这次出来本来是给萧晚买她爱吃的糕点的,谁只能回遇到她,让他的心道最后还是跟着乱了,这对他来说是最为尴尬不过的事情,自己还在念念不忘,而那个人的眼睛里早已经容纳不下他的存在了,一厢情愿就是这样的,让人觉得狼狈不堪,道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逃走,在心里自我安慰说,就是这样了,其实是自己的错,所以他就应该承受当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不能怪她,不能怨她,更不能没玩没了的纠缠她。
他就像是在给自己是咒语一样,就这样麻木地回了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看着很是同情,但是他在快到自己屋子钱的时候还是将这种颓败的表情给收敛了,只为让萧晚看到最好的自己,而不是让自己沉浸在当中连当前最为平稳的生活都给毁了,这样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萧晚一心只顾着逗弄自己的孩子,也不曾发现邓元才脸上闪现出来的那点不自在和别扭,她总是会笑盈盈地和自己的孩子说些天真的话,这道声音就像是安抚一样,能够让邓元才剧烈跳动的心变得安静下来,更让他觉得自己真正的责任是什么,而不是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每次想到这个他总能逼迫着自己回归正途,不在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
而钱云坐在马车上闭眼假寐,等马车在于家停下来,她才睁开眼,笑着走进去,看着十分意外的于宁笑道:“这是怎么?这么多年的姐妹可是认不得了?瞧瞧你这副人生的模样,真是让人觉得自己好可怜,不过短短的一段时间你就这么冷淡的对我。”
于宁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转身说道:“好了,别贫嘴了跟我进来罢,家里的乳娘出去有事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孩子。不是听说你往后都要住在京城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回来?难不成是人太没出息?”
钱云真是被她这么一句话给激的哭笑不得,无奈道:“说的你好像很不想见我一样,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你还是得跟我好好的说说,又什么得罪的地方你记得跟我说,我就是为了我的儿媳也得听着。”
于宁一听这话就顿时来了脾气:“我可是说过了,反正我家女儿不会和你结亲家,你们是身份尊贵的人家,可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能够攀附的,你要是再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我可真的撵人了。”
周良从屋里出来,听到于宁的话,无奈地摇摇头,赶忙说道:“阿宁,你别胡说八道,她别谁都惦记你,不过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钱云点点头:“这个我倒是相信的,你放心我现在练就了很强的本事,哪怕她就是过来打我两巴掌我也不会记恨她,谁让我最难的时候只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呢?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真的人就是于宁。”
于宁脸上这才笑出来,戳着钱云的额头笑道:“这话我还待见听,我还以为你身份尊贵了,就连我们都不认了呢?要真是那样,我可就真的伤心难过了,往后也不愿意理会你了,所幸你还是以前的那个钱云。”
钱云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真的想太多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将来不管怎么变,我都不会将你隔绝在我的世界外,我不会管任何人的事情,只要你找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
于宁笑着摇摇头:“我和阿良才不会给你添那种乱子,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你知道了吗?放心,除了我女儿,我什么都不会和你计较。”
钱云忍不住笑道:“你还别说,我现在就是惦记你的闺女,我在晋州城要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往后就让朱曦和你家姑娘一起玩,你说这情意总是打小培养才好,不过你不能将我的孩子给撵走,小孩子哪有什么错不是吗?你要是有什么不痛快的地方直接找我发火就是了。”
于宁更是无奈了,对着这个没脸没皮的还有什么好说呢?算了随她去就是了,进了屋子看着还在睡觉的女儿脸上一片温柔,真是她的心肝。只是谁知道将来会遇上那么糟心的事情,被那个霸道又劝不住的男子给纠缠不休。
每一次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钱云的孩子给弄的给伤心不已,可是偏偏又无可奈何,因为那个时候的钱云已经管不住这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