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地站在船上,紧紧握着手中的家伙。
李二鼻子一酸,眼中泛起了朦胧,当下大喝道:“今天有诸位兄弟陪我同生共死,我李二值了!”
眼下被元军重兵包围,不死也得被扒掉三层皮,听到李二这样说,这些红巾军的士兵也明白,这次恐怕是插翅难飞,要葬身在这微山湖了。
“怕他个求!”
“元狗,过来呀!”
船上的这些红巾军士兵已经萌发死志,竟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一个个撸起袖子,抄起家伙,不停地催促划船,打算要与元军进行接弦战,拼个你死我活。
这些红巾军临死前爆发出的冲天战意,竟是让已经胜券在握的元军士兵感到有些心虚,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满腔怒火的红巾军。
.......
“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大小姐的杏眼瞪的老大,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传来的消息,拼命地拽住这名士兵的衣领,大声怒道,声音发出阵阵颤抖。
马大小姐面目狰狞的样子把前来报信的士兵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赶紧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年初的时候,马大小姐还见过李二,虽说是白莲教的人,但其为人正直,一身朴素,内敛锐气的外表,颇为讲义气,赢得了许多人的尊重。
当得起是‘好人’称呼的李二,就这么带着千余人进了元军的埋伏,后果不用想也能知道。
虽然不明白马大小姐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李兴泽等人并不认识李二,但他好歹也是白莲教里的弟兄,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马大小姐,沉默肃穆而立。
马大小姐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扑的掉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我还答应要给他说房媳妇的!”
李二为人重情重义,更和马大小姐一见如故,如老朋友般,突然失去这么一位好友,任谁心里也不好受。
紧接着,马大小姐抹掉俏脸上的泪痕,突然问道:“为什么元军在微山湖的事情没有通报给李二?”
李兴泽也感到很奇怪,按理说元军这么多的人马,李二即使在不济,好歹也是名将领,徐州那边应该会将元军的动向他随时做汇报才对。
“这...小人不知!”那名报信的士兵哆哆嗦嗦地抱拳回答道。
马大小姐正待要逼问时,李兴泽突然伸手拦道:“莫要为难他了,要想知道情况,还得问赵均用!”
元军的动向这么明显,报信不可能会出现延误,李二就这么带人进了微山湖,说明根本不知道元军在微山湖有重兵。
那么也就是说,有人故意隐瞒不报,想想赵均用的为人,李兴泽心中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马大小姐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有些不敢想,先不说彭大是不是李二的大哥,如果赵均用心思真得这么歹毒的话,那么下一步明教敢不敢再用他还是两说了。
几个人不禁心中一凛,如果赵均用敢借元军的手除掉李二,那么这次向李兴泽求救,恐怕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马大小姐这个时候也有些不敢看李兴泽了,想不到徐州的事情竟然这么复杂。
李兴泽却淡淡地问道:“这次来攻打徐州的元将是谁?”
“是威顺王宽彻不花的大儿子,别帖木儿!”报信的士兵赶紧回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眼下,事情已经明了,赵均用如果真是那种人,把李兴泽叫到归德府来,那肯定是不怀好意。
谁知,李兴泽淡淡一笑,朝张君宝说道:“师兄,咱们出发吧!”
“啊,去哪?”
李兴泽突然这么一说,倒把张君宝给愣住了,现下已经知道赵均用的歹毒用心,他们现在去哪里倒成了个大问题了。
马大小姐也是柳眉轻皱,李兴泽打算就这么摞挑子,难道不知道徐州的危机已经不简简单单地是来自元军了吗?
似是看出众人的疑惑,李兴泽双手拢在袖子里,冷笑道:“徐州不是他赵某人的,而是明教的!”
说完后,朝马大小姐看了去,这个意思不言而喻,作为明教的圣女,你觉得呢?
李兴泽都表态不惧赵均用的暗算,她作为明教的高层之一,自然要守护好明教的地盘,以免胜利成果被小人窃取。
马大小姐嫣然一笑,擦拭了下眼睛,轻撩起青色长裙下摆,翻身上马后,扭头朝还在那杵着的李兴泽,嗔怪道:“那你还不快点!”
这两人的心思还真难琢磨,张君宝苦笑了声,一把将李兴泽拉到马上,手中挽起马辔,高喝道:“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