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听到沮授要走,心里可是不乐意了,暗道,你这一来,话还没说上几句,就给我摆架子,我的态度给你说完了,但是我的条件还没说呢,可不能就这么让你给回去了,这传出去,人家还都不笑话死我吕布吗?人家还不都说我惧怕了袁绍,连一点维持生计的粮食都不敢开口言借、讨要,枉称一介英豪了。
吕布的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让袁绍给小看了,要不然他这颜面该往哪儿搁?于是吕布坐在原地未有动弹,只是冷冷道:“沮先生留步,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同先生说完,还请先生听完再走吧!”
沮授一听这吕布还有事要说,心里可就是冷笑起来,暗道,你这态度都表完了,还有什么话要说?难不成还要表表你的忠心?沮授也是再次将重心放到了那欲要抬起的屁股上,一下子坐在了那里,只是轻言道:“吕将军还有什么话,请尽快言语,我也好趁着天早回去复命!”
吕布笑了笑,故作随意道:“呵呵,沮先生是个大忙人,这个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我这话说不出来,憋在心里会难受的,而且,我再不说,恐怕我就没机会再见先生第二次了!”
沮授听到吕布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些慌乱的感觉闪现,暗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吕布的话里怎么还藏着杀机呢?难不成他还想翻脸不成?难道他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吗?
沮授心里虽然吃了一惊,可是脸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他可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可能被人一两句话就给镇住了,于是他也是笑了笑,回道:“吕将军真会说笑,您这话儿可有些令沮授想不明了,还望吕将军赐教、解惑呀!”
吕布也是动了动身子,右手缓缓将茶杯托起,轻轻地送到了嘴边,喝了一口热茶,随后,叹了一口气道:“哎!沮先生有所不知呀,我这大军接连赶了一个月的路,一路上的艰辛可谓是苦不堪言,不能诉明呀,这不,上天眷顾我吕布,才让我来到了冀州,才让我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一切都不容易呀,我可是十分的珍惜这次机会呀,可是,这一个月我三军所消耗的军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呀,到了现在,我的大军竟然已经无粮可食了,这能不说是我万分危急的时刻吗?
沮先生既然在这个十分紧要的关头来了,您代表的就是袁本初,我与袁本初当年在洛阳还是有很深的交情的,想当初,我也是救过他的命的,现在我遇到了困难,到了危急时刻,我也希望袁本初能够慷慨一下,救我于危难当中呀!”
沮授听到这里算是完全的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吕布话中有话的意思是这个呀,原来他是想要同袁绍要粮食呀,沮授知道了吕布的目的之后,心里更是好笑不已。
因为,袁绍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粮草的供应问题,袁绍的三路大军,共计十万余人,那每天的粮草供应也是个大数字呀,这都够袁绍头疼的了,哪里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粮草的问题?哪里还有粮食来帮助吕布呢?
再者说了,袁绍对吕布的态度到底如何,沮授又不是不知道,袁绍的底线就是只要吕布不诚心与袁家军过不去就行,没必要对其威逼或者是利诱,也没必要将其像个神仙似的个供起来。
所以,即便是袁绍有闲余的粮草,也不会给吕布的,因为袁绍根本没有结交吕布的心思,所以沮授对待吕布的态度就很容易猜测到了,不管吕布提什么条件,沮授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视+拒绝。
沮授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鄙夷之色,理了理思路,对着吕布笑道:“将军所言都是事实,我心里也是知道的,可是将军却是有所不知呀,我家主公统领三军拥十万余众,实乃是一个巨大的缺口啊。
这军队每天需要的粮食供应,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呀,我家主公每每想起此事,都是头痛不已,现在也是为粮草一事颇为着急呀,将军之难也是我家主公之难呀,而且说句实话,将军有可能不信,我家主公目前之困,要高于将军数倍呀!”
吕布听到沮授的这个回答心里开始有些烦躁了,暗道,这袁绍当真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呀,竟然连一丁点儿的甜头都不给我,而且,还暗中恐吓我,你不就是有十万大军吗?难道我吕布一个光脚的还怕你个穿鞋的?好,你既然一毛不拔,也别怪我日后见风使舵,暗中偷袭你了。
吕布可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而且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不管你惹不惹他,只要有他的利益,他都极有可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来,更别说你去招惹他了,现在可倒好,这沮授言谈举止间尽是些高傲、冷淡之词,说得吕布可谓是心冷、心凉。
吕布心中已然将袁绍列为自己的对头来对待了,所以,他也不会再向着沮授要求些什么,因为他知道,在多数什么都是多余、无益的,而且也会丢他吕布的面子。
于是吕布正了正身子,冷笑了一声道:“哼哼,好,好,既然他袁本初这么困难,那就等我吕布日后宽松些了,手头有时间也有物资了,再去寻个方便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沮授听出了吕布的不爽之意,不过他也没有将其放在心里,沮授也只是冷哼一声,随意道:“呵呵,那我就在这里先替我家主公谢谢吕将军的一番好意了,只不过这风水轮流转,谁还不是时好时坏呢,最主要是认清形势,以趋大局,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这还得早点回去复命呢,吕将军若是还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就提前开口,我家主公能够帮助到将军的,我想他一定会优先考虑的,那沮授就此别过了!”
吕布也是慢悠悠起身,对着沮授抱起拳来,勉强挤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淡淡道:“请恕吕某人公务在身,不便远送,先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