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其实就是去宣德楼上,观看一番楼前御街之上的节目,此前这儿如此奢华的装饰,自然不只是,或者说不主要是给普通百姓观赏的。
这天入夜之后,杨帆也携了周若英,带着鲁智深、岳飞一众——岳飞四人已于初十便赶回了京城——出府游玩。众人均着便衣,先是到御街之上看了一会节目,待到亥时时分,便沿向西的大道,朝城西走去。这条街,虽不及御街热闹,亦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众人沿此街走了约二里来路,便从一个路口折向北面,一直走到一个人流稀疏之处才停下来,找了一家小酒楼,临街占了个阁子,凭栏观望着街上的景色。
众人要了酒菜,评论着京城元宵节的盛况。杨帆、周若英、岳飞兄弟四人,都是第一次在京城过这元宵佳节,言及这节日盛况自是兴奋不已,即便是来自千年之后的杨帆,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元宵节,文化活动要比后世丰富多彩的多,而岳飞四人毕竟年纪尚轻,见识稍差,忍不住地对这京城的繁华唏嘘赞叹。
“阿飞,这次怎么没将你娘子一块带来,错过了这元宵节,实在可惜。”杨帆见岳飞等人感叹于此时的京城之乐,便想起在座的众人中自己和岳飞已经成婚,今日自己带了周若英出来,岳飞若是带娘子来的话,倒可与周若英做个伴。
“这个......”岳飞略微有点脸红,“家中尚有母亲需要照顾,而且......她如今已有身孕,也不方便出门。”
杨帆与周若英闻言又惊又喜,杨帆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么厉害!”此次岳飞回乡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其妻子怀孕自然不是这半个月的事情。向前推的话,也就只有在去年八月两人成婚之时,其妻子才得以怀孕。想想岳飞不过十六七岁,短短几天的婚期里,居然一枪中的,杨帆不由地叹其厉害。
“什么这么厉害?”周若英纳闷道。
杨帆嗯了一会,含糊解释道:“我是说阿飞的射术厉害。”
岳飞射箭厉害,这点是公认的,周若英、王贵几个纯洁地很,听杨帆这样说便跟着点头称是,唯有鲁智深一口将嘴中的酒喷出,哈哈大笑。
杨帆怕周若英琢磨出味来,赶紧转移话题道:“明年吧,明年上元节大家把父母兄弟等人都接过来,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京都的繁华。”
王贵、张显、汤怀听后高兴地谢过杨帆,至于岳飞射术厉害的话题就此揭过。
子时将近,城中热闹的氛围仍不见丝毫减退。楼下的街市花灯如昼,一直延伸到大街尽头,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花车、旱船、舞龙舞的队伍经过。
杨帆抬头看看直挂中天的圆月,约摸着时间......
某一刻,杨帆等人正吃酒间,街上的喧嚣之声忽然加大,入夜以来一直持续的欢笑、叫好之声里,似乎还夹杂了惊呼与喝骂。众人霍地站起身来,循声向街头望去,远远地似乎有火光冲天,“走水了、走水了——”的呼叫声微微传入众人耳际。
杨帆皱皱眉头:接下来,街上的情况似乎更复杂起来,那边似有打斗生,整条街的捕快、军士,呼喊着向那边冲去。
开封虽无夜禁,但朝庭不会允许在上元佳节出现骚乱,所以这几日里,开封府、禁军、皇城司等部门,均派出各色人等维护京城的治安,各条街道之上,披挂的军士、簪花的捕快、乔装的暗探,轮番巡逻,整个京城的安防甚是严整,偶有的小争执、小骚乱,会立刻被扑灭。
杨帆希望那边只是失火、争执之类的小事情,但终究有些不放心,便吩咐张显、汤怀赶快出去打问清楚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骚乱有些扩大,街上隐隐有“莫放走了这贼寇”的喊起传来。众人视野里,有人在逃,撞翻了一些铺子、打翻了几盏花灯之后,拐入了向西的巷子,后面几十名官兵、捕快也跟着追了进去。
杨帆面色凝重,低语道:“好像有点小意外......”
鲁智深点头:“要不我去接应一下。”
杨帆摇摇头道:“先等等,弄清状况再说。”
不一会,张显、汤怀气喘吁吁地登上楼来。
“回大人......刚才......是有人打翻了一辆花车,引得车队走水,那人要走之时,还打倒了几名杂役,官兵、捕快便去追捕。噢,被打翻的那辆花车,上面放的乃是朝庭剿灭梁山贼寇的花灯。所以,这些官兵、捕快怀疑那人是漏网的梁山贼人,便死追了上去。”
上元节的花灯,千奇百怪、花样繁多,其中很大一部分、尤其是官方制作的花灯,便是反应朝庭一年来取得得巨大成就。剿灭梁山、靖平一方,自然也是要反映的成就之一。只是,这等无关痛痒的事情,随它便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梁山之人,无事生非?
“此人生的什么模样?”杨帆问道。
“听说貌若钟魁,提了两把斧子......”
杨帆揉揉太阳穴,气道:“这个脑残......走,快去西门看看!”
众人急忙结了帐,下楼向北走了几十步,转而向西,沿着通往西城城门的万胜街,向城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