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赶忙笑道:“小闲愿陪姑娘试上一试!”
李师师莞尔颔,便命丫鬟又取来瑶琴,两人合作演奏起了那《沧海一声笑》。
两人反复试验了几遍,配合逐渐默契,到最后那合奏的效果果然琴箫悠扬,甚是和谐。此时,两人便隐有互为知己、相知恨晚之感。
漏断烛残,更声催晚,深夜之时燕青方才告辞离去。临行之前,李师师又道:“哥哥切记常来攀谈,休教我在这里专望。”
燕青应着,李师师方才叫那虔婆送客。
却说这位师师姑娘,虽为花魁,但久在青楼,每日里总要面对一些“臭男人”,时间长了,有时难免也会感到空虚、寂寞、冷。而今日遇到了燕青这种刚柔相济、志趣相投的美男子,又怎会不引为知己?
除了野史之中的那点绯闻,这点也是杨帆笃定燕青定能轻松进入双柳居的主要原因。
……
天气愈暖和起来,冬天的冰雪已经融化,万物复苏,春风吹在汴河的河面上,荡起潾潾的水波。
汴河之中,南来北往的船儿一艘接着一艘。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河岸码头又开始热闹起来,码头之上,也重新聚集了大量来自天南海北、以卖苦力为生的装卸工。他们或用肩膀将那小型的货物扛上、扛下船只,或用龙门吊将大宗的货物吊至码头上平板车,然后沿着棋布的铁规运向各个商家。
前年时候,杨帆提议建立了大宋第一钢铁厂,这两年这个由工部负责运转的厂子并未生产出杨帆期待中的上好钢铁,但大宋钢铁的总体产量却有大幅的提升,据工部的统计,去年大宋的钢铁产量已经达到五亿斤,这个数量可要比后世工业革命后的英国要多得多!
以大宋目前的经济水平和制造能力,生产出这么多的钢铁,仅用在生活和军事方面,会有很多的富余。这便给大宋各地的规道铺设提供了条件,如今像开封、洛阳、苏杭等城市,都开辟出了专门铺设铁规的道路。
开封,景明坊,济世堂。
这是一家药铺,去年入冬前储存的药材,如今眼见告罄。冬去春来,运河恢复了交通,这济世堂从南方订购的新的药材,已经运到。
午后时分,店里的小二前来到码头接贷。待找到船家,他便雇了几名汉子,将十几麻袋的货物扛上了岸边的一辆规道车,然后付了车费,那车夫一声鞭响,马儿便毫不吃力地拉着那规道车驶向景明坊的车站。
等济世堂的几个伙计用人力平板车将这批货物运抵铺子之时,天刚刚到了未时四刻。济世堂后院的仓库内,几名伙计打开麻袋,却不去分辩药材的种类以及好坏,而是径伸进手去,从药材中间抽出一把把的长刀。
“禀堂主,共五十把,不多少!”待将藏在药材中的长刀收集过数之后,一名伙计朝一个头带白色包巾的精壮大汉道。
这大汉正是魔教净风堂堂主邓元觉。
“好!且将它收在这里,咱们不日便能用到!”邓元觉满意地道。
“啊?要行动了吗?难道南边已经准备好了?怎么京中一点消息也没有?”几名伙计面露喜色,向邓元觉询问道。
邓元觉豪气万丈地点点头:“不错!如今东南各地受花石纲荼毒甚深,被盘剥至赤贫,甚至家破人亡之户不计其数,当地百姓对那朱勔已经恨之入骨,铤而走险、杀官造反之事接连不断。只是这朝中大臣碍于颜面,不敢宣扬,这京中才毫无消息。如今方右使他们已在两浙路集结了众多弟子,暗中串连,只要我教登高一呼,必会从者如云,一举成事。嘿嘿,如此形势,我等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熊熊烈火,灼世之混,光明天宇,泽被苍生!我等原随堂主共举大事,但凭吩咐,万死不辞!”众伙计齐声道。
“好好好!众位兄弟做好准备,只待左使和圣女那边事成,咱们便杀入皇宫,将朝堂之上这帮狗官统统宰了!”邓元觉狠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