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车越来越快,眼见着便冲向城门。
“咔——”
经过了爆炸摧残的城门自然经不住这撞击,撞车的木桩直接透门而入,门栓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冲到门前的士兵见此状况,忙齐齐冲上,欲将城门撞开。
城门现在已如朽木,几十个军士没有费多大力气便清理出一个大洞。然而也便在此时,这几十名精壮的大汉忽然间似乎失去了刚才的蛮力。
“娘的!里面是石头……这帮该死的反贼将城门封死了……”
“里面是块断龙石,进不去……快向后通报!”
势如破竹的攻势霎那间被止住,然而无法突破城门的消息却需一点点地传向后阵的辛兴宗。便在这过程中,城墙之上其他地方的义军已经大批地聚焦过来。
弓箭、石块、火油、泥檑如雨般倾泻而下。
辛宗兴部此次出击打的便是破门而入、贴身肉搏的谱,故而他们之中持有大盾等防守武器的军士较少,遇到义军这般突然地反击,一时间便有大量的士兵中招倒地。好在这些西军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也是非常丰富,见到敌军反击,后阵的弓弩手马上轮番齐射远程压制城头敌军,而前阵士兵赢得喘息之机后亦是隐住阵脚,没有溃散。
不多时,后阵传来鸣金之声,万余西军缓缓后退,撤到了城墙一箭之外,然后急速回到营寨。
首战无功而返,童贯免不了悻悻地咒骂城内贼军一番。辛宗兴也不甘心,再向童贯请命出击——城门被巨石封死,他便又打起城墙的主意,想在城墙跟下挖洞填入火药包,把城墙炸塌。
杨帆是这方面的专家,童贯望向他。杨帆点头道:“这方案可行,虽然城墙太厚,可在其下面挖洞引爆火药包,破坏力却比放在外面大得多,只要有足够的火药,应该能够炸塌一段城墙。”
辛宗兴初战遇阻急于扳回面子,听杨帆如此一说,便再次请命出击。童贯亦是抱了如此心思,自是应允下来。
稍加休整布置,辛宗兴部再次擂响进攻的鼓声。五十余名西军精兵手持铁锹、铁镐,在同伴巨盾与强弓的掩护下很快便攻到了城墙之下。可他们刚刚摆开架势,准备开始挖墙角,城墙之上的义军却是拼死冲他们倾倒了几桶液体。那液体浇于城下士兵的盾牌之上,却不是烫,也不臭。这显然不是此时守城所常用的滚油或金汁。城下士兵心下正疑惑间,城上却突然有几支火把扔下。
浇了液体的液体的木盾,遇着明火,瞬间燃烧起来。木盾之下不小心沾上液体的士兵也很快引火上身。一时间城下阵型大乱、防守洞开。此时城墙之上又是一波箭矢、石头,正在慌乱之中的西军士卒顿时死伤一片。
立于远处指挥的辛宗兴见此情景,也知道再不撤退,那城下百余士兵只会全军覆灭。他不甘地怒骂一声,便下令鸣金退兵。
抛下三十余具尸体,辛宗兴部又重新回到营寨之中。
恼羞地向童贯请罪之后,辛宗兴对于迅速破城也再无计可施,咒骂了一番城中贼寇狡猾可恨之后,他便也下去安顿撤回来的部下。
“这帮逆贼!倒是小瞧了他们。看样子咱们只能等打造好攻城器械之后,再行强攻破城了。”童贯略显失望地朝身边的将领道。
这些将领听后自然是纷纷附和。
杨帆此时也放下望远镜道:“刚才城墙之上泼下的应该是易燃的油脂之类……哈!太傅大人,咱们可都忘了那方腊原是开漆园的,刚才城上泼下的估计是桐油,说不定还是他自家产的……噢!对了,听说这些贼寇的兵部尚书名叫王寅,原先是在山中凿石头的,之前堵住城门的那块大石头,估计便是他亲手凿出来的……”
这调侃之语引得众将哈哈大笑。童贯亦是拊掌道:“子航说得在理,那帮泥腿子估计技止此耳!众将听令,今明两日一刻不停地打造器械,后天早饭之后,强攻城池!”
对于这样的安排,杨帆也没有什么疑议。几天之前,他便大体清楚了杭州城内备战情况。之前曾用过炸门而入的方法破城,这点方腊他们不至于傻到不去准备。所以,今日用火药包攻城未能成功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对于这样的状况杨帆也思考过破解之法,并已令人着手准备,只是这准备过程同打造攻城器械一样,也需几天的时间,故而杨帆也不曾对外人言明。毕竟他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童贯凭着强攻,也一样破了杭州城,自己无需担心什么。
两天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