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哼!你们是不是暗中私扣了这些粮食?”
“不……不!大人,我们冤枉啊!便是借我们一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去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啊!”
“快说是怎么回事?否则本官这就拿你们下狱问罪!”
众差役慌忙下跪磕头,领头的辩解道:“大人明鉴,小的们冤枉啊!请您随我们去粮仓看看!”
“去开门!”那官员一甩衣袖,跟着众差役朝院内走去。
坐在大街墙根之下喝粥的灾民,见到这种情形,听了他们的对话,隐约知道有人前来过问他们接下来的生计。不过看那人一身便装,跟着一帮差役进了院中,也不知能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有的灾民便茫然地站起身来,伸长脖子朝院中望去。而在这时,谁也不曾注意到,一个叫花打扮的年轻人,一口饮尽碗中的稀粥,然后起身一瘸一拐地朝人群之外走去。
院子的大门被关上。院内差役门已经领了那官员及其下属赶到存放赈灾之粮的西厢。
几个差役打开仓库之门,为首的则从墙角一边解开十几麻袋的粮食,然后哭丧着脸道:“大人您看!”
那官员沉着脸走上前去,瞧了眼麻袋之中的“粮食”,便将手用力地插入到麻袋之中,掏出一把“米粒”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些碱土?粮食哪儿去了?”那官员愤怒地喊道。
为首的差役带着哭腔道:“大人明鉴啊,小的们也不知道……只是这两天在熬粥之时偶尔发现一袋这样的碱土,我们才一袋一袋地检查这些粮食,这不,共清理出十九袋……”
“岂有此理!接收粮食之时难道你们没有细细查验?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又为什么不抓紧时间上报?”官员脸色铁青。
差役们迷茫地相互望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来人!把他们拿下,带回县衙,本官要将这事追查个清楚!”
众差役见长官似是要动真格,皆又跪倒陈情。为首的痛哭道:“大人有所不知,非是小的们不用心,实在是官兵押送而来的粮食,我们那敢当面检查?若是哪个不长眼检查的话,会被他们当场打个半死。所以,即便是明知他们押运而来的粮食有问题,像我们这样的差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至于后来发现了问题,我们……我们……”
“大人!前几日发现这批粮食有问题,可我们不敢向你禀告。”一名年老的差役见自己的头儿说话吞吐,便干脆接话道。
“不敢向本官禀告?这又是为何?”
老差役叹道:“大人乃是第一次来这州县之中为官吧?”
“不错!”
“这就是了,大人有所不知,在以往的赈灾之中,这赈灾之粮最后不能足额运到灾区,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其中的原因,大家也明白,便是一级级的经手之人都要抽些辛苦费。所以,这些赈粮存有猫腻,我们也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以往的知县大人,照例也是要抽取些辛苦费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哪里敢向您禀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