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我会将他交到你的手里啊!”魏斯年自然将这事的主谋归到了苏成的身上,“可你不论是将这刺客送走,还是将其杀了灭口,都少了一个将刺杀之事泼到乱匪余孽身上的人证。案子仍未定案,凶手却被同伙救走,这么弱智的伎俩,你当能骗过李纲他们?”
魏斯年腹诽着苏成,头疼着如何将此事向上方交待。
而更头疼的事情终于破晓时分再次传来。
关于苏成的行动,魏斯年派人一直盯着,不过自从苏成一行到了码头,码头附近开始戒严,魏斯年的人自然也无法在大雾之中详细地了解码头之上的情况,所以传到州衙的消息并不多。今夜的情况,对于魏斯年来说,没有什么消息,其实便是最大的好消息,临近黎明之时,他的心开始慢慢地放松下来。
还是那句话,今夜魏斯年的运气并不怎么样好。正当他放下心来,准备回后衙的卧房好好休息一下时,一名心腹匆匆地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向他报道:“不好了……大人……码头之上出事了……苏将军他们被一群乱匪给抓了!”
听到心腹的报告,魏斯年顿生一种荒谬感,什么时候宣州成了乱匪的乐园,若真如此的话,别说什么贪脏枉法,单是这乱匪之事,自己的官帽早就戴不下去了。
可是魏斯年十分清楚,宣州哪里有那么多的乱匪?若说劫个刺客什么的,这样的事儿总还有几分靠谱,可跑到码头上将苏成他们抓了,这简直就是荒谬,苏成他们有近五百人呢!
魏斯年的后背突然一凉,脑中一抹不详的念头闪过,便如外面第一道天边的光束,将笼罩在大地之上的迷雾撕裂开一道能够窥见真相的口子。
让我们再回到黎明时的那片迷雾之中。
朦胧的薄雾中,苏成等人终于看清了围上来的那些人的装束——不是官兵。这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知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乱匪余孽?”苏成纳闷地朝曹齐问道。
曹齐摇摇头:“乱匪余孽哪有这么整齐的装束!怕是哪儿的官兵吧!”
苏成阴着脸回道:“咱们大宋军中服饰我岂会不知,任哪个厢营也没有这般怪模样的装束!我看这些人八成是想黑吃黑,不管他们身后是谁,老子今天也要教训他们一下!”
听到苏成此话,身边的几个死党已经招呼着周围的兵丁向来人压了过去。
围上来的那群人,速度似慢实快,便在苏成与曹齐的讨论间,他们已经距离两人所在的中心位置不过几丈之遥。
冲突片刻之间展开,然而片刻之间又平息下来。从四周扑过去的宣州兵丁,便如一排排的禾苗遇到了飓风,瞬间被抹倒在地,而那飓风似乎完全没有受到阻拦,依然照着原来的速度向这边围了过来。
苏成的心凉下来,本就已经疲惫不堪、摇摇欲坠的兵丁更是无人再敢向前阻拦,他们一步步的后退,最后拥挤着缩到了苏成等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