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能不能重掌三省六部,便要看他能不能让王黼沉进那泥潭中去。”
“哈!这杨大人说话有时真没大没小……”
正午的阳光明媚,透过窗户射进屋里,在唐恪和李纲的心中洒下一大片光亮;而在这片光亮之中,两人谈论中的那个人又像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遮出一片阴影,投向了京城的方向……
……
汴梁,华藻府。
管家王景坐在府上的账房之内愁眉不展。便在刚才,四房的丫鬟前来讨要这月一房的例银,可现在账上哪里还有现银?自从去年冬天以来,府上进项锐减,尽管老爷王黼东挪西凑,但府上每月仍然入不敷出。
这也正常,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王家众人过惯了奢华的生活,那里容易节俭起来?而且王黼家大业大,仅妻妾就有十七房之多,即便是节俭,那花钱也是如流水一般。
王景拿出账本,用算盘啪啪地又核算一遍,才将其揣入怀中,向王黼的书房走去。
“老爷……这个月发放例银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今日各房都急了,府上账房的门槛都快被……”
“啪!”王黼将手中的账本摔在桌子上,“一群败家的娘们!别理她们!”
管家喏喏地应着。王黼又问道:“城效那块地盘出去了没有?”
“已经有了下家,但地契还没办好,所以那钱暂时没有收到。”
“卖了多少钱?”
“八万贯!”
“八万贯……唉!”王黼叹道,“才不到五万两银子!”
管家误会王黼是嫌地价太低,苦着脸道:“老爷这价格已经比市面之上高出不少了!若不是买家有意……”
王黼摆摆手止住管家的话道:“我知道……这价格已经不错了。对了,你安排一下石家、刘家、巩家……还有那什么人来,让他们晚上排队来见我!”
“是……”
“还有,无论想什么办法,让府上的几家商家低价抛货也好、变卖资产也好,这个月月底之前务必要筹到四十万两银子。”
管家有些为难:“这些,年前之时几家商行都已经做了,钱也转给江南的王掌柜,现在恐怕没有多少财力可挖……老爷您看能不能在江南那边再想些办法?”
王黼沉思片刻,道“江南那边再等上一段时间,或许会有转机的。哼!若是这么便被那混账小子给坑了,本官的颜面还往哪儿搁?你让这边的几家商行再想想办法,尽量的筹集便是,大头自然是由本官来想办法。”
管家放下心来,应诺一声,告退安排去了。
华灯初上,华藻府内星火灿烂。王黼的书房之内不断地有人进出。春风徐徐,一些零碎的话语便随风飘出。
“……县令?我怎么听说你那儿子脑子有问题……”
“……大人这是二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