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月时间,兖州上下,完全处于惊慌之中,但凡有粮草的地方,尽被焚烧一空下流窜的黑衣人,成了所有曹军的噩梦。一月内,兖州的百姓三天两头就能看到一次免费的焰火,只不过,灼热的焰火却透露着悲凉的气息。
“子孝。依你来看,眼下的局势如何?不必拘束,直言无妨!”回到屋中,曹操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再也难以睡下,披衣而起,着下人唤来曹仁,不安的问道。
“主公,依末将看来,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既然黑衣人能焚烧我军这一处粮草,那其他处粮草怕也是难保。若仁是黑衣人的首领,绝不会只焚烧此一处粮草而已,杀人务尽,斩草除根啊!而我军战马现已尽被烧死,即便是将官现在亦是无马可乘,于将军奉主公之命前往东郡调粮,恐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再者,万一黑衣人抢先一步将东郡内的粮草焚烧一空,那于将军却只会是无功而返,我大军再无粮草度日矣!”听曹操所问,曹仁忙将心中的疑虑尽皆说了出来。
“还是子孝你稳重,考虑的周全,此事,操亦未曾料到。若当真如子孝所言,怕是我大军要尽丧于此矣!这当如何是好?即便现在想要通令兖州全境进行防范,已然是来不及也,战马尽死,步行的速度又如何能赶在黑衣人的前面将命令传达各处?莫非天要亡我曹操不成?哎!”曹操烦躁,长叹道。
“主公,事情未曾如主公想象的一般,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见曹操这般,曹仁忙上前禀道。
“哦?子孝有何办法,快说与操知!”曹操知道曹仁为人谨慎,断不会无故放失,其能如此说。必然是有良策。遂连忙问道。
“主公是贵人多忘事也!怕是被眼下的局面扰乱了思绪,是故不曾想起。仁之所思者,乃是主公当时之所防备也!莫非主公忘记了秘藏于东阿附近山谷内的粮草不成?”见曹操一脸的茫然,曹仁出言提醒道。
“东阿附近山谷内的粮草?”曹操皱眉思考起来,我什么时候往那处囤积过粮草?猛然想起一事,出言问道:“子孝,莫非是操初领兖州牧时密令你去做的那事?”
“正是!主公,此事只有主公与仁知晓,营中众将,无第三人得知,不想主公自己却已然忘却矣!”
“哈哈,想不到当初的谨慎之举,却成了今日的救命之实!当初操只是一言,却不想真的会应验,连操自己却都忘记了!这到底算是喜事还是……子孝啊,不知你在东阿附近谷中存了多少的粮草?”曹操大喜,想不到当初一万全之策,几被自己忘记的一事,竟有如此之效!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当初主公吩咐,尽可能多的储备粮草,仁将暗中收购的粮草尽数运到了那里,现有负责押运粮草的将士在彼处驻扎,其内所存粮草,足够我大军八月之食!”曹仁回道。
“好!太好了!真乃救命之粮也!”曹操抚掌大笑,连连称道:“子孝,如今大军中只有操之宝马不曾因火而死,现令你骑飞电速往东阿处调粮!记住,不得带一兵一将,唯你一人前往尔!敌暗我明,不得不小心行事,子孝啊,一路要注意安全,谨慎防备黑衣人的偷袭,我大军上下数万条性命,可就全在你一人身上了!”
曹操的宝马名为爪黄飞电,乃是一宝马良驹,深得曹操喜爱。而且曹操性情多疑,养有一习惯,就是兵器不离伸手可及处,马不出所卧院中,用以防备突发事件,是以,此宝马不曾经过火海。
“主公放心,仁定当将粮草运回,否则,愿提头来见!”曹仁当然知道粮草现在对大军的重要性,丝毫不敢马虎,郑重回道。
“子孝为人谨慎,汝办事,操甚放心。去吧,一路小心,操宁可不要这大军,也要子孝你无事,成与不成,都回来见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曹操倘若失败,但那又能如何?有众将在,我曹孟德就能东山再起!
曹仁深深的看了一眼曹操,猛然一拱手,再不发一言,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究竟是谁在算计我曹操?袁绍?还是吕布?哼!休要叫某得知,否则,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