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山上的实情,又哪会知道滚石已然用尽,不过就那十个?听到典韦的暴喝,这些士卒只当山上还有那样的巨石,北面山坡的是惨状他们可是见到了,有官、有金子,那也要有命拿才是!这般巨石顺势滚下,其力道又何止千斤?自己又不是什么钢铁之躯,那架的住如此般的碾压?算了,还是性命要紧!
三个方向的吕布大军,闻听典韦的声音,先是一愕,随即掉头就跑,莫说什么官位、金子,马一样又能有性命来的珍贵?关键时刻,保命才是真的!
“哈哈!”见到狼狈逃窜的吕布大军,典韦不禁开怀大笑,真个是,谈笑间,戏弄吕布大军于股掌之间!典韦转过头来,猛然间止住了笑声,挨个看了看“虎头营战骑”的众兄弟,一字一顿的道:“兄弟们,考验咱们‘虎头营战骑’的时刻到了,是龙是虫,咱们要让吕布大军看的分明!兄弟们,上坐骑,随俺老典杀将出去,咱们兄弟回家!”
“回家!回家!杀!!!”
众“虎头营战骑”牵过猛虎,翻身上了坐骑,典韦一挥手中的短戟,神色瞬间转为狰狞可怖,口中暴叫道:“‘虎头营战骑’!全体准备战斗!杀!!!”
典韦一声大吼,右手短戟,左手一杆大刀,一催座下猛虎,当先杀了出去。随着典韦的命令,九十九名“虎头营战骑”、臧霸,齐将巨刃大刀倒插在鞍桥之上,手中挥舞着在敌军手中缴获来的长枪、大刀,紧跟着典韦的身后,顺着巨石碾出的一血路杀将下来,猛虎下山,气势恢弘!
“这是……”望着山头下滚落下来的巨石,直看的山下的吕布、陈宫瞠目结舌,看着大军被巨石纷纷碾压成为肉泥,顷刻间便死伤无数,吕布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就好象有人在拿刀一刀一刀的在割他的心头肉一般!
这还是伤亡最小化吗?这不是我吕布想要的结果!
看着大军被巨石碾压至厮,吕布心中无声的嘶吼着,仰天无泪,他吕布的老本,在这千人中,究竟要葬送多少?
巨石携万钧之势飞滚而下,作为将大帐搬到北面,以防“虎头营战骑”突围,现正在北面山脚下观战的吕布、陈宫的感受自然是最为真切!望着那眨眼间飞滚而过半山腰的巨石,上面沾满了被碾压成肉泥的将士的血肉,直直望山脚下冲来,正是吕布、陈宫所站之处!
“公台,小心!”吕布见陈宫还在兀自发愣之中,慌忙大声喊道。
“啊?”陈宫被惊醒,尚还不明所以,诧异是向吕布问道:“主公,何事唤宫?”
“……”吕布一阵无语,看着堪堪快要来到近前的巨石,再也顾不得和陈宫墨迹,浑然忘记了伤势一般,一个箭步蹿到陈宫的近前,抬手将其夹在肋下,掉头望旁边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速速让开!快让开啊……”
“轰隆隆……”巨石飞滚着擦身而过,直至视线外还兀自不止,看着远远滚去的巨石,再看看眼前十道血肉为铸的道路,饶是吕布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可怕的东西!这若是再多上一些……
吕布心头猛的一突,再也不敢想象下去。
“主公,咳咳……”被吕布夹在肋下的陈宫这时不干了,出声唤道。
“呃?”吕布忙向肋下的陈宫看去,只见陈宫满脸涨的通红,不住的猛咳挣扎着,吕布这才想起,自己因方才惊吓,不觉间夹住陈宫的力道过大,以至于陈宫几无法呼吸!吕布慌忙将陈宫放了下来,轻拍着陈宫的后背,连声问道:“公台,无恙否?”
“主公,宫无事矣!哎,想不到啊,当真是没想到!宫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虎头营战骑’居然还有这一手,累得大军伤亡如此,此皆乃宫之过失也!”陈宫仰面长声叹息道。
“公台勿要责怪自己,拿定主意的乃是我,公台又何罪之有?想那‘虎头营战骑’也只这般本事了,这样的巨石,应该只此这些,无非是在做困兽之斗,再做垂死挣扎罢了,已然是成不了什么大患,我大军掩杀下,定能将其尽灭之!”
死伤了这么多士兵,吕布心疼之余,反倒有些想开了,事情已然到了今天的地步,再难有挽回的余地,再做感叹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悲痛就能换回大军的伤亡吗?不能!那还不如将眼前的敌军消灭,也能解一解心头之恨!
“虎头营战骑”!我吕布就算拼尽所有的大军,也必尽灭之!
“宫身为军师,不能料敌在先,实乃……”陈宫口中正说着,忽然听到山上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不由得和吕布纷纷侧目向山上望去,正看到“虎头营战骑”如同乘风破浪般,势不可挡的向山下冲来,眼看着他们已冲过了半山腰所在,所过之处,残肢四飞,断臂累累,恍若杀神一般。“不好,‘虎头营战骑’要突围而去!”
陈宫惊呼道。
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吕布又不是白痴,用得着你来告诉我吗?吕布很是郁闷的看了看陈宫,问道:“公台,此时又当如何?速下命令吧!”
“来人!”陈宫向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令挠钩手速速上前,配合绊马索,不惜一切代价,阻住‘虎头营战骑’的冲锋之势!另传令到侯成、宋宪、郝萌三位将军处,令他三人速引兵包围过来!”
“喏!”
“痛快,真他娘的杀得痛快!兄弟们,尽展咱们‘虎头营战骑’威风的时刻到了,给老子狠狠的杀他个狗*养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