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殿门的只有十几个身着绣着如血般红莲的惊月殿杀手,皆是握着自己手中的刀沉默相对,眸中没有丝毫人少对人多的恐慌,只是眼眸冰冷,身上的杀气幽幽。
“让锦孤暮出来!”一个似是某个掌门,长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走出来,义正言辞地喝到。
只不过一脸正气浩然的感觉,配着似染上阴冷血腥气息惊月殿杀手服,却是搞笑怪异的很。
眼睛扫过面前黄金所制,无数宝石镶嵌着的惊月殿,眼中露出了明显的贪婪。
果然这一趟是来对了的,本来自己一开始听说要去上惊月殿,是死也不肯去的,但却听那人说有绝对的把握拿下惊月殿,才将信将疑地跟来。
现在看起来,却是如那人所说的一样,惊月殿现在是座空殿,而且那个深不可测的锦孤暮也不在,看样子今晚真的能够攻下惊月殿了。
到时候自己既然来了,先说一句话,让自己突出一些,到时候分这些东西也好多捞了一点……
染朝辞扫过殿中,却也没有发现锦孤暮的身影,疑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幻樱,却见她也同样是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想疑惑之际,却听见一声冷喝。
“直呼殿下名字者,杀!”
一个黑衣杀手听闻那人的话,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身形一动,手执长刀灌入内力,向着那人的头颅砍去。
那人见剑锋含着深厚的内力凌厉而来,却从未见过因为这样一个理由便开始攻击的场面,一时又急又气。
看样子,便知自己一定接不下这剑,却也不能躲过了,只能举剑去挡。
“铮!”那杀手的剑被挡开了,却不是那个中年男子,而是一个青年男子。
他手执长剑,一手挑开那杀手的剑,另一手化掌击出,与惊月殿杀手直直相对。
“噗。”惊月殿的人被一掌击退,旋身进入落在惊月殿前,半跪在地上身形微微颤抖,黑巾掩藏的面容下有黑色的鲜血流了出来,他无意中发出的一掌中竟然有毒!
“多谢任掌门出手。”中年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向那人拱手道谢。
眼中也是劫后余生的侥幸,幸好幸好,不然自己可能就要命丧那剑下了。
“无妨,既然大家都是来相助任某的,任某为大家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那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极为谦虚有度的说道。
那人应该也不过二十几岁左右,他身形偏瘦,俊秀的面容因为略微的苍白而显得略有女子般的阴柔,眼中不符年龄的深色让他看起来更加的阴沉。
而且……染朝辞清亮的双眸落在他身上,刚才那一掌之后,他也能浅笑着说话,便能看出他内力比起惊月殿的杀手要高上不知多少。
不仅如此,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因为他似无意般的一席话,一些眼中稍稍还对攻上惊月殿留有怀疑与恐惧的人,眼眸中的神色也愈发坚定起来。
诚心诚意的收买人心的手段,着实用的很好……
此人就像是藏于树头上的竹叶青一般,表面毫无危险甚至有些温雅之感,但露出不可见的獠牙时却毒性十足。
“素闻惊月殿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人,现在看来似乎传言失真呐。”
那人轻声一笑说道,如他面容一般略显阴柔的声音传来,目光投向了染朝辞藏身之地。
“既然是传言,那便只是传言,摘星阁任悉任少阁主竟也会像妇人一般以传言为真。”
火光之中,清冷似泉般的声音传来,众人注目下,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从暗处渐渐隐出,黑巾遮掩的面容下唯独露出了一双眼睛,如皎月般冰冷清寒。
“哦,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任悉自言自语道,随即又轻笑一声,“任某还以为摘星阁现在是没有人会知道了呢。”
染朝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任悉,自己从来到这个朝代时,便对无论江湖或是宫廷贵族之中所有有名之人有所了解。
而且这样看来,能对惊月殿有这种恨意与胆子,还能集结大部分以利为上的门派的人,便也就只有被血洗的摘星阁了。
“阁下的见识任某很佩服,但任悉很好奇,为什么阁下不是惊月殿的人,要帮助惊月殿呢?”
任悉的目光划过染朝辞微微露出的雪白的脖颈,缓缓问道。
染朝辞简直要为他的眼力与心计鼓掌,他这么一说,果然自己身边所有惊月殿的杀手的冰冷怀疑的目光便看向了自己。
也是,刚出了一个叛徒将敌人引上惊月殿,现在怎么不可能又是一个叛徒,趁他们不注意便要了他们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