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秋身边兴奋转圈的谢普。
“哦,试镜开拍,马上开始。”谢普恢复点冷静:“嗯,马杰你先来,就表演最后一幕跳悬崖那段。”
马杰刚想开始,张经纪拦住他摆摆手。“谢导,不好意思,这个角色可能跟马杰档期有冲突,我们放弃。”
“啊?不是说有空档期吗?”谢普内心欣喜,嘴上却挽留。
“是我考虑不周,《燃火青春》要拍续集,马杰会是并列男主,空档期本来是让马杰好好琢磨角色,您电话里邀请诚恳,催得又紧,马杰这孩子心软才决定过来救急。现在有人能替换,马杰就不需费这个心了。”
张经纪这话说得有水平,既点出谢普求人时嘴脸,又表示出不在意一个小小男七角色。不管卢秋扮相多么出色,以后流传的都是他在马杰放弃的前提上获得角色。
张经纪已经琢磨出谢普的意思,只要卢秋试镜表现能有一般,必定会选他来饰演秋明。与其手下艺人被一个新人淘汰,不如摆高姿态放弃。
谢普被张经纪暗讽得脸红了红。“哎啊,这样太遗憾了,我一直中意马杰的演技。”这是同意张经纪的退出。
看,演技还是要看我!马杰斜了卢秋一眼,胸脯挺了挺。张经纪暗骂了一声蠢货。
“那我们就告辞了!以后有合作机会再联系。”张经纪示意马杰去卸妆。
“一定!一定!”谢普跟张经纪握手告别。
离开《春秋剧组》的路上,马杰不甘道:“张纪,为啥不试完镜再推辞。”特想用演技打那群演的脸,打得那家伙跪求上帝!
“万一试镜比不过呢?”张经纪反问。
“怎么可能?”
“那个群演只要稍微上镜,谢普就会选他!”剧情对明秋的主要要求就是外表。
以后会上升到二流层次的演员选角败给一个群演,传出去就是一个污点。
“shit !”马杰骂了一句。如果之前对卢秋是轻视,现在是敌视了。
试镜室里,卢秋表演了了悬崖跳崖一段戏。这段戏没有一句台词,明秋在跳崖前,深情朝女主藏身的山洞方向望了望,之后冲着追赶而至的杀手群轻蔑一笑,然后决然转身纵身跳下深渊。
这段戏对演技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表现出恋恋不舍(对女主)和轻蔑嘲弄(对杀手)两个表情就可以。卢秋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
回忆起留在前世的房子,票子,位子,恋恋不舍油然而发。想到被自己碰瓷同性恋无奈放弃诉讼打算的飞询公司老总,轻蔑嘲弄自然而来。
“好!好!”谢普搓着手:“嗯,可以给秋明加戏,剧情越冲突越会精彩有吸引!”
“谢导!预算预算!”剧务慌忙提醒谢普。
谢普小声跟剧务咬耳朵。“没事,只增多戏份,不增加秋明的集数,片酬照旧。”
“........”
剧务额头冒出一条黑线,谢抠也太会算了,十二集只给八千片酬不说,增加戏份还不多给一毛。
小院停靠三轮车的地方有一辆很旧的男式自行车,那是鲁爷爷生前的出行工具。卢秋放好三轮车,跟着鲁春花走进室内。
不到七十平米面积分割出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两间卧室,空间就显得很狭窄。最大的卧室原来是鲁秋生父母的房间,后来由鲁秋生占据,另一间是爷爷奶奶的卧室,现在鲁春花住着。爷爷奶奶没死之前,鲁春花的闺房是安在阳台那。阳台那地方,嗯,冬冰夏热,鲁春花在那一住十八年。
“秋生,我去煮面,你先去洗个澡。”鲁春花直接往厨房跑。
“好!”
卢秋有着鲁秋生的记忆,去房间翻找了一套T恤进了卫生间。等洗好澡。鲁春花端了碗热腾腾的猪脚面线出来,为弟弟去晦气。
尚海这地方没吃猪脚面线去晦气的习俗,鲁春花是从港台影视剧里学来的。
卢秋又一次为原身有个好姐姐感动。
“姐,一起吃。”卢秋坐下等鲁春花。
“哎!”
鲁春花到厨房盛了自己的面,面里面只有一点葱,没有猪脚。
卢秋伸了伸脖子看了下,低头夹了猪脚最好的部位放到鲁春花碗里。“姐,这给你!”
鲁春花推辞:“不用.....”
卢秋早就料到鲁春花如此,说道:“姐,吃了猪脚明天搬家才有力气。”
“哦?”鲁春花眨巴了下眼睛,想不通猪脚跟力气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不吃,我不好意思独食,说好同甘共苦的。”
“好,我吃。”鲁春花甜甜一笑。
吃完了面。卢秋抢着将碗筷收拾到厨房清洗。
“姐,你休息一下,攒足精神明天搬家。”
“哎,好!”鲁春花心热热的,这可是弟弟第一回做家务。老天保佑,一次教训让她得回一个懂事的弟弟。
下午无话,第二天卢秋起了大早,等鲁春花起床,卢秋已经煮好稀饭,从外面买了五根油条。油条五毛一根,正好用光皮夹里的硬币,卢秋成了名副其实的一名不文。
鲁春花破天遭第一回享受到爱心早餐,又是一阵感动。
鲁春花的胃口不大,一碗粥一根半油条就饱得打嗝,剩下的三根半油条两碗稀粥都进了卢秋肚子。好胃口让卢秋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长身体时期。
这回鲁春花抢先收拾碗筷。卢秋笑了笑没争,起身将打好包的东西稍微分了下类,易碎的东西放一处,衣物棉被放一堆,贵重的要挑出来。
其实,鲁家就没贵重物品,最值钱的是一台二十一寸彩电,还是鲁秋生父母经商手头宽裕时购置。如今尚海家庭基本换上了二十五寸以上的大彩电,高级点用上了刚生产出来的液晶电视。
鲁春花洗好碗擦干手出来。“等等我用三轮车装,你用自行车带,我们来回三趟就能将东西全部搬走。”
“我已经雇了卡车,八点就过来,一车就能装走,不用来回折腾。”卢秋去买油条随便去附近定了搬家的货车。
“雇车最少一百块的吧”鲁春花舍不得,出摊三天生意都不到这个数。
“车费一百二。”卢秋挠了挠头,前世经济好转大手大脚惯了,没把这点车费放眼里。“姐,这里到租房距离太远,三四趟折腾下来就天黑了,我想节省时间到租屋那边收拾收拾。”
“哦,那就叫车吧。”虽然同意,鲁春花还是肉疼。“秋生,我们啥也没有了,以后过日子一定要精打细算。”
“姐,我晓得,以后我会注意。”卢秋能理解鲁春花的吝啬,是生活的压力逼得她如此,不过,他不认同这种节省方式,好日子不是节约出来的。
到了跟司机约好的时间,一部卡车准时开到鲁家小院门。因为东西都整理好,三人不到十分钟就将东西搬上了卡车。鲁家姐弟一个坐到副驾驶座位,一个爬到卡车后面扶着易摇晃的家什,趁左邻右舍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卡车告别了从小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