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外头等着。”
“我是问你账本都送来了没有。”刘延姝看了一眼天色,“这眼看着又要下雪,他在不在外头与我何干。”
“奴婢知错。”丫鬟低头,“账本送来了一些…剩下的那些,大公子自己去看了。”
“……”刘延姝又叹了口气,“把外头那人给我叫进来。”
冻久了,突然进了一格外温暖的房间里,还有热茶相待,令以明有些许不习惯。
“不用看了,若洵不在这,让你进来是我想与你谈谈。”
令以明闻言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昨天我带她回来时恰巧遇上了我的兄长,我的兄长欣赏她你也是知道的,她看着并不反感我的兄长。”
刘延姝见令以明转过身来,笑道:“对比之下,你不觉得她再一次对你钟情的可能真的很渺茫吗?”
“因为我不去找她而教训我的是你,现下劝我放弃的也是你。”令以明也跟着刘延姝笑。
“因时而异,那时我知道你们还是互相喜欢所以那么教训你,如今只是你一厢情愿了,那自然是有另外的说法。”刘延姝示意令以明坐下,“不如我们谈笔买卖吧?”
“交易的是什么?”令以明只当作没看见。
“你的钟情。”刘延姝拿出一锭银子来,“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找她。”
“好精明的商人。”令以明走到刘延姝身边,拿起那锭银子,“这恐怕不够。”
“那就是答应了?”刘延姝挑眉,“我原以为这笔买卖要谈很久。”
“容我猜测,你的这锭银子恐怕不仅仅是买我的钟情吧?让我不要再来找她,好方便你将现在的她送到你兄长身边,我不知你这行为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目的,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她是人。”
“我买的是你的钟情,与她何干?”刘延姝故作懵懂的看着令以明,“令捕头,小女子知道你坏人见得多,可不要把什么人都往坏的想,很伤人的。”
“所以说你精明,买了我的钟情后,就凭现在的她,怕是给你兄长当了小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令以明皱眉,“不过,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买卖的。”
“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若是不卖早说便是,白白浪费了我大把黄金。”刘延姝有些生气,“买卖做不成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出去。”
“她在哪?”
他想知道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而已。
“这要看你出的价钱了。”
“你可以算算,是重建一座府邸亏得多,还是布置丧礼亏得多。”
刘延姝闻言,笑眯眯的打量着令以明,“她的防备对得起你的戾气。”
他的戾气?
令以明静下心来想了想。
他的戾气的确是重,不过那也是因为她。
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明显的让她害怕了吗?
可他能怎么办,一静下来脑海里就都是她受伤的样子,每每如此时,他都想杀人。
因为知道自己会控制不住,所以他宁愿日夜颠倒的守在她身边,宁愿花一个月的时间自己骑马回京城找卞守静,宁愿让自己集中到一件事上什么也不管。
他想杀人,又怕自己真的杀了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若是真的杀人了,总会查到他身上的,他是可以将来抓他的人都杀了,可是杀得了十人百人千人,难不成还能将世间其他人都杀了吗?
他想陪在她身边,哪怕她防着他讨厌他也好,他就只想陪着她。
明明离白头偕老就差那么一点了,可是他却把自己幻想的未来摧毁了。
是不甘心,也是实在难以放下。
与她的回忆里好的坏的都有,仔细想来与别人也没有太大不同,可他就是难以忘怀。
“她在哪?”令以明又问了一遍。
“在哪重要吗,她不想见你。如你所说我的确是个精明的商人,可商人也是人,就算你送我黄金百两我也不会告诉你。”
真是他太勉强了吗?
现下两个人的回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他真的是一厢情愿吗?
是有过两情相悦的,如今只剩他一厢情愿。
该放弃吗?
脑袋一片混乱,好像回到了见她受伤的那日那时般,无助极了。
“这段时间…先帮我好好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