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她这个装睡之人听的。
她向来狠心,在冷着他这上面更是特有自己的一套,他能怎么样,哪次被冷着不是去哄她去等她回心转意?
有时想想也觉得自己没用窝囊,可难不成他还要去拿根棍子作势吓她不赶紧听话就打她吗?
她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他现在也不是捕快。
“你这样冷我躲我,我又能如何呢,明日也千万醒得早些,我好给你画眉。”
他自我叮嘱着。
“无非就是吓吓你,这么久都忍过来了,我哪能不知道你身子还未好全,谁知就把你吓惨了,还说出那样的话,若洵,你是不是从不信我对你一心一意?”
这些就是说给她听的了,他知道她没睡。
“也罢也罢,余生还长,总能等到的。”
这话就是给自己与她的,他们都该好好听听。
话毕就安安静静给她梳头,她嘤咛一声像是睡不舒服,他在她额上一吻,把梳子放下,同她一起歇息。
今日他入睡得快,反倒是他知道他怀里的人没睡着,起码在他还有意识时都是。
他极少这么任由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即使她平常会这样,他也会默不作声的等到她睡着了才安心睡去,今天是个意外,他私心想让她好好想想他刚才的话。
他想求个真心。
一觉醒来已是天亮,他一夜无梦,现在清醒得很,见她醒来一脸懵懂又带了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二话不说把丫鬟叫来给她更衣,他则是给她画眉。
别的他不会,画个眉还是可以的,她的秀眉生得细长,他只顺着描上两笔就是了,她看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又看了看他,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笑了笑,说道:“等会儿我与你一同去铺子看看吧,这么久没去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
苏若洵想了想,点了头。
一路上都太平静的些,他的平静源自想让她舒服,她的平静则是因为满怀心事,心事则是因为他。
互相牵连互相迁就。
到了铺子后,他一如既往的先下马车再扶了她一把,她下车后也未松开手,就与他手牵手的走了进去,他有些诧异,不过并未说什么。
这样很好。
时间尚早,铺子里暂时没有客人,而铺子里的人见了苏若洵与令以明都是笑着的,说他们好久不来,还以为是忘了,她用她自己独特的一套周旋了片刻便去与兰姨说话,他猜许是看账本一类的,他在不远处等候,很快她就回到他身边了。
“走吧,我有些累了。”她说着自己都不太信可眼前这个人一定不会质疑的话,“还是在家舒服。”
“嗯。”令以明捏了捏她的手心,一种不明不白的满足,“回去吧。”
回到家里,苏若洵并未就那么卸下,到底是刚醒的人。
孩子尚有几天才足月,这些日以来虽说有奶娘,可有时苏若洵也还是会亲身上阵的,比如此时。
苏若洵喂着孩子,令以明原本说是想陪着的,可是苏若洵死活不肯,甚至有要大发雷霆之势,令以明察觉到了就不再坚持,只是之后两天都在此事上与她起了争执,第三天,他又说陪着时,苏若洵叫奶娘下去,奶娘还没走出房门,她就哭了起来。
“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