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醒了么,”关漫脱了外套,赶紧就有人接了过去,关漫的情态看上去还是十分规矩守礼。
章程礼领着他走进内室,边说,“宗老正在用针灸调理,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好。”
来到榻前,
元首的输液已经撤了,
宗白华确实正半跪在榻子边为他扎针灸,
关漫也没走近打搅,
轻声对章程礼说,“三哥那边也都处理妥当了,您放心,能确保万无一失。”
章程礼直点头,“冬灰呢!”
关漫轻轻摇摇头,
这会儿再看向一旁的眼神不再有丝毫遮掩,那样悲切,“老袁也不知道。看来,他这次是破釜沉舟,无论如何都要死死地箍住冬灰了……”
章程礼眉心刺痛般一蹙,“是我们失察了……还好就是,幸而有你点破,我们才知道背后有这段渊源,要不……光看现在摊在台面上的这些!你叫你父亲醒了后怎么受得了……”
是的,
幸而有关漫,
幸而有小冬灰愿意知无不言的关漫,
要不,她和四帅这番……加之四帅这次如此“疾风骤雨却分毫不缺缜密”的大盘谋局!……真是如果没有关漫这一环,天下是他的了,冬灰,是他的了……
关漫的眼色渐渐又沉戾了下来,
如今,他连他一声“四哥”都不愿再喊,
人心太贪,
说什么罔顾人伦,悖君欺父,都不是关漫在意的,
上次,萧雁落也罔顾过悖欺过,
但是,
他不把冬灰牵扯进来,
好坏萧雁落一个人扛一个人受,
不把冬灰牵扯进来!
你萧霜晨一心霸全了冬灰,有这番心思,还是没错儿,
但是,
在关漫看来,
你现在是既要江山,又要冬灰,
冬灰的“唯一性”在哪儿!
一个男人有几颗心能占住这全世界的好!
在关漫的心里,
冬灰是力压一切的重要,
所以,说个不中听的,
他接受得了萧雁落“把冬灰撇到一边”的夺,
却接受不了萧霜晨“裹狭着冬灰”一起的夺!
萧霜晨看薄了冬灰,哪怕把她看得跟江山一样重要,他都不值得拥有她!
关漫如今到底是心里只有一个冬灰,心无旁骛,所以更敏感,
老天还是有眼的,
西海的极端天气这次过境很快,
当地通讯一正常,
关漫第一时间就是给冬灰拨电话,
但是,已经拨不通了,
关漫心里当即就是一沉,
他没有耽搁,在往京城这边赶的同时,联络一直未断,和三哥,和章程礼……
也就是及时和宫里取得了联系,这边发生的一切叫关漫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真是不出“杨芮于鹤杀人现场”这事儿他还肯定不了四哥的手段,
想想,以四哥和冬灰私下这层关系,
冬灰哪怕失踪一个小时,四哥就算表面不显现,这要不是“心里有数”,他还有闲心回京开会呀?!
萧霜晨,
这次,你心里的鬼,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