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职,愈发“拮据”,生出一些“可怜又可嫌”的行为,譬如,一顿大餐,他们都谈笑风生,就她默默吃,吃着吃着还展露“馋相”……嗯,这已经有点叫历小杭没面儿了,
再过几天,更过分,开始“又怯又贪”地当面找历小杭要钱了……
看来啊,历小杭还是道行浅了,一先还沉得下心细致瞧,看她有没有作假,几番下来,就失耐心了,变成了真恶她……
慢慢,电话少了,
子牛又加了把劲儿,时不时还打过去,间歇又提到“钱”,
最后历小杭电话里沉声来了这么一句,“你背后还有金主吧,找他要呀,”
子牛确实心一顿,这句骗赖倒是真的,“没有啊,”
“没有,”小杭似乎轻哼了一声,“单原可比我势大得多,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不是闹着我玩儿呢,算了,闹不闹的,就这么着儿吧。子牛,咱们好说好散,我和子如这么多年,该有个交代了,周末我们就订婚了,这往后,三人行是走不下去了,还是,各自安好吧。”
你不知道,听了这渣的一番话,子牛那个通体舒畅……她笑着默默挂断了电话,赶紧地趴床上,背脊朝上……每每这个时刻,子牛的那两片漂亮的蝴蝶骨就有股子温情脉脉涌动,好像,她的翅膀还在,好像,它们还在轻盈的摆动着……
了了一桩心事,自然心情更放松,
她又跑到九万方荡,
不过做了伪装,
里面还是白衬衣,下边儿一条卷边牛仔裤,外头一件宽大的军装式连帽风衣,她把帽子戴着,还戴了墨镜。
偏偏还是被认出来了,
尴尬啊,
这小伙子指着她,“你不是?……”
子牛两手揣风衣荷包里扭头就走,酷女孩儿的模样,孬种的底,
小伙子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不,我不认识你,你想看什么看什么……”子牛胳膊扭啊,头都不转过来看他的,甩了,跑了。
悲哀地想,看来,再也来不成这里了,再上哪儿去谋小件儿呢……当然也不算太悲观,毕竟不久也要动身去上海了……
跑几步,见没人追,走慢下来,两手依旧放风衣口袋里,百无聊赖到处看,再不敢进店。
子牛逛这么些时九万方,着实也学了不少东西,
东门第二家有个老头儿,专营佛像,石头的居多,也有铜、木、铜鎏金的,绝少玉的,仿的居多,也有真的,锁在保险柜里,不摆在外面。
他的生意在春节前和“三会”后特别好,他说,“越是心虚的人,买的佛越大。”他的店是个小套间,里面一间有个沙发,沙发下面有个塑料盆,塑料盆里常年一盆酸水,酸水里横七竖八泡着好几个佛。子牛跟他混熟后说,您也太实在了吧?孙二娘也是不小心才把人手指骨头包进包子里,您做旧的酸味儿在楼道里都闻得见。他嘿嘿笑,还是继续泡,继续“实在”……
子牛不觉就逛到他家店门口,张望半天,刚准备进去撞撞运,手机响了,吓得她扭头就走,
掏出手机一看,
东东,
接起,
东东口气慌迫,“子牛,翀心出车祸了!你快来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