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比,“请。”
子牛坐下,
领她上来的这位稍弯腰手一伸,示意她把水杯给他,“温水还是开水。”
“开水。谢谢。”子牛还是把水杯递给他。
认得他的这位稍一提裤腿又坐了下来,
浅笑扭头看向她,
“本来想这趟回来再去拜访你,既然现在碰见了,就此解决吧。我是军法二厅的姜堰,受千岁委托,和你办理脱离与韩家子女关系的相关文件,这里是协议书,你先看看。”
说着,从就是一旁整理文件的人手中接过厚厚一沓文件递到她面前。
你知道,子牛肯定不信!
这不比易翘,
她和易翘离婚是她他二人间的事,跟易翘好坏都影响不了她和老成的感情!
可与韩家解除关系,这是她和老韩的事!怎么也轮不上千岁出面来干预呀……
子牛看都不看这些文件,
冷冷看向那人,
“我是韩政的女儿,要解除父女关系也该韩政出面,关韩千岁什么事。”
说句后话,
此一刻在场的所有男人对机场见到子牛这一幕都记忆深刻,
别看这时候脸上都风轻云淡似的,内心里的波澜可不小:这次才算眼见为实,韩家,她才是一把手!韩政只怕才是她的个老臣子,咱千岁在她眼里屁都算不上一个……
不过,此时,人人脸上的功夫可做足了,该无情就得无情,该残忍就得快刀斩下去!……
那人依旧斯文冷静看她,
“你先看看文件,文件最后的签字都是?长亲自书写,相信你也认得他的字。这么跟你说吧,我虽受千岁委托,但实质也是?长办公室一员,现在跟你谈,代表的,实际也是?长本人。”
无论似无意瞟向她的,还是正盯着她看的,
都见到她明显一怔!
子牛是不信,
可还是不由自主去拿起了文件,
一页,一页翻,
韩政,
韩政,
韩政……
是他的签名,
千真万确,
子牛模仿他的签名多少年了,始终学不出那横撇竖捺的风骨与力量……
子牛着实想哭,
说不要就不要了,是老韩吗,这是老韩吗……
似乎就趁着她这渐露的悲戚感,对面的“冷静执行人”还要用冰刃再狠刺她一把,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贯穿着无情,
“你也知道,现在到了?长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有你这么个,嗯,怎么说,经历如此复杂的‘义女’总归还是很受影响……”
一句一句割着子牛的心,
要从前,
她打死不相信这是老韩的字迹,就算是真的,她也一定要到他面前,看他亲手签,她才认!
可现在,
子牛不得不信,
联想老成……是的,连老成都……他们在“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到底还是远离了她……
易翘想跟自己离的心也不是今天才有,可,次次都被老成痛骂否了,
这次,易翘如此干脆的离了,难道老成会不知?……
她人就在京,
这样重大的决定,
他们何以一个电话都不来……对了,这是他们“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呀……
子牛彻底寒心了,
看来在权力与情感间,男人心底最深处永远要的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