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
说着,绕过时之余就要往外面走。时之余抬臂一拦,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么晚了,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顾以言眼皮往上抬着瞧了瞧他,想要说,又忍了一忍,她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以诺有事找我,她出来不方便,我过去见她。”
时之余就道:“你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不如我送你过去。”边说边握住了顾以言的手,拉着以言就往外面走。顾以言挣了一下,两只脚站在原地不动。时之余一边眉毛挑起,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时之余没有松开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里像是一潭很深很深的泉水,顾以言在他这样深邃的眼神前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她咬了咬牙,才勉强开口说道:“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去。”
时之余还是不说话,看着她。他的双眼有这样威慑的魔力,七八年前,她还是一个年少任性的小姑娘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他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和他对峙,顾以言仍然没有什么把握。她又挣了一下被他握着的手,有点没脾气的说道:“时之余,你刚才还说要让我信任你,你现在这样,我有种不被你信任的感觉。”
他眉目没动,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说:“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担心你。”
顾以言心里嘀咕着,扭着被他不轻不重捏在掌心里的手腕道:“你还说不是,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什么担心不担心的,我又不是圆圆。”
时之余轻笑一声,他的手往上,握住了她的胳膊。她最近一段时间来瘦了很多,手臂捏在他手掌心里那样瘦小,时之余指尖的力道不禁更加放松了一点,怕自己稍微一个用力,她的手臂就要被他折断了。他把她往自己的身前拽了一点点,靠近她,放低了嗓音,说道:“你不是圆圆,你比圆圆更让我操心。刚刚才被人耍了一道,现在就忘记了?”
他说的是“林外”那件事。顾以言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言言,你不要对我客气。我应该的。你过的那几年我不能在你身边陪着,照顾你保护你,在我不仅仅是“可惜”两个字。你该问我讨要的,只要是能让我操心的地方,别对我客气。”
顾以言知道他在说什么,澳洲的两年,分开的这几年,她不好过,他的心里也不好过。商睿说他有苦衷,顾以言也能理解他在那个家里要多么努力,要怎样拼搏才能一直站在不被打败的位置。想到商睿说的话,顾以言叹了口气,她没有再坚持,垂着眼皮缓声说道:“我不是想瞒着你,可是......我以为我和以诺能处理这件事情。你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要和我一起,在那个家里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父亲会给你多大的压力,我都能预料得到,我不想你再因为这些事情......”
她从来不是一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女孩子,简单的性子里里带着通透,这一点是时之余欣赏的,也是他所无奈的地方。如果当年她像个普通的富家千金简单一点,不要去想他背后的这些事情,去想顾氏倒台背后的种种原因,他们这几年也不会走得这样艰难。可如果她要是那样简单直白的一个女孩子,他又不可能会对她念念不忘。
时之余叹了一声,不禁将她往前一拽,扣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