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灵越走近一步,离她不过咫尺,灵越慌忙后退,他又再次逼近,灵越退无可退,被他迫在宫墙之上,闻到他温热的气息,心狂乱如麻。
“你要做什么?我说过,你不管对我做了什么,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她挺直脊背,瞪着少年的眼眸。
他俯身,猫戏老鼠一样的微笑,交织着邪恶与纯善,风流与清雅,“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征服你——不是你的躯体,而是你的心。”
他又用那钩子一样的眼睛细细地将她打量一番,终于将她松开,幽幽地说,“你会把心交给我的……连同你的人……”
石桥之上忽然传来脚步,少年没有回头,扬声冷冷地训道:
“什么事?没见我正在忙着吗?”
阿娜依的声音甜软而沉静,“主人,风使求见。”
少年的脸上露出微笑,他雪白的手拂过自己的长衫,悠然转身,踏上了石桥。
就在灵越深深松了一口气时,他骤然停下脚步,回眸一笑:“你可以四下任意走动,只是不可以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灵越的穴道被他所制,无法施展武功,想来他丝毫不担心她会再次逃走。
“圣殿。”
少年和阿娜依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水雾之中,灵越脚下发软软,瘫在地上。背心一片湿凉,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参见无忧宫主。”一个细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灵越抬头一看,圆圆的脸,怯生生的眼睛映入眼帘,正是方才险些送去莲池的张慧娥。
“你怎么在这?”
张慧娥跪了下来,眼中含泪,“慧娥资质驽钝,惹恼了主人,全凭宫主出言相救,慧娥这才逃过一劫。阿娜依姐姐让我过来侍奉宫主,慧娥必尽心伺候,不敢稍有差池。”
灵越扶起了她,“你们主人此刻不在这里,你我不用这么拘谨,快起来吧。”
慧娥这才神情放松,缓缓站了起来。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眉清目秀,小家碧玉正堪怜。
她引着灵越进了长乐宫。这长乐宫不及流云宫华美,却处处透着纤巧,从高大的落地垂花窗望去,湛蓝湛蓝的天空之中,皓月已经升起,映照这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万条银蛇在游动,加之时时飘过的云雾,恍若仙境。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她满心惆怅,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宫主,浴池已经备好了,请宫主沐浴吧!”慧娥捧上簇新的衣衫,含笑走过来。
灵越的里衣早已汗哒哒地腻在身上,她微微颔首,跟着慧娥转过珠帘,却怔住了。
“在这里沐浴么?”她望着水气蒸腾的露天浴池,不过是随意挂了几条雪白的纱幔,在风中飘拂。不远处就是一片银色开阔的水面,简直是一览无余。
慧娥羞涩地笑了笑,脸也红了:“这宫中的几处浴池都是这样的……也不知道那建池子的人是怎么想的。宫主若是不放心,我替你望风可好?”
灵越犹豫了片刻,那少年去见什么风使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她飞快地脱下外衣,想了想终是不放心,连着小衣一赤足踏入温泉之中。
温泉的水温刚刚好,不冷也不热,灵越刚一入水,就有一股暖流从脚底处传来,几乎令她赞叹出声:南诏王太会享受了。她渐渐沉入水中,任凭温柔的水流缓缓覆盖她的身体,如梦如幻。
朦胧的水气之中,她抬头看了看,岸上琉璃灯盏明如夜月,慧娥果然尽忠职守,站在不远处,警惕地看着四周。她紧张的心情渐渐松缓下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全身的舒畅。
睡意渐渐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一声轻笑令她蓦然从甜梦中惊醒。
墙头上,月光如雪,一双黑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灿烂的笑意胜过冬日阳光。
“路小山——”她震惊极了,从水中站了起来。她的里衣本来极薄,被水侵泡,此刻贴在身上,宛如透明,将她少女的身形显露无遗。
她慌忙又坐入水中,虽然已见过他无数次了,但此刻一见着他,还是几乎连呼吸都完全停止,脸也像火般烧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情苗深种,此生魂牵梦绕,只为他一人。
路小山跳过宫墙,朝她奔来。
灵越大惊失色,“你先别过来,转过身去!”
“你我之间,还需避讳吗?”他越走越近,呼吸急促起来。
“你转过身去,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路小山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我听你的就是。”
电光火闪之间,灵越已经穿好了慧娥准备的袍服,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这衣服的领子开得极低,偏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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