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少年露出惊讶的神色,“你莫非是瞎子么? 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情意?怎么会能处置这个词?”
“你好像是个男人……”路小山像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方才对阿越所做的事情,正是一个卑鄙的男人所为。”
“啊……你吃醋了!”少年吃吃笑了起来,脚趾的蔻丹鲜艳欲滴,“放心,我面对你时候,总是一心一意的。”
“是么,你可是真是专情。”路小山的嘴角泛起懒散的略带嘲讽的微笑,“只是,我对男人向来没有什么兴趣。”
“我对你有兴趣就行了……”少年丝毫不以为意,这世间好像没有东西能令他动容,他终于放下了脚,起身从路小山怀里站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如同风中的桃花,“从今日起,你就住在流云宫,和我住一起,朝夕相对,好不好呢?”
“不好!”路小山苦笑。
“怎么不好了?流云宫是南诏王最心爱的宫室,什么都大,连床也很大,足够我们并头而眠……若是再多一个人睡,想来也是无妨……”
“你还是把我关起来吧。”路小山说,“因为我每与你相处一刻,我总也忍不住想吐。”
他刚说完,真的呕吐出来,白花花的吐了一地,一股恶臭冲面而来。周围的宫人忍不住纷纷掩鼻,露出嫌弃之色。
少年的笑容未改,“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流云宫主了!上天真是待我不薄,一下送给我两个美人,一个是又美又野,像只难以驯服的小野猫,一个又英俊又坏,真是我的心头所好……”
他轻轻拍手,“来人,带流云宫主回宫沐浴更衣……”
两个黑衣女子低头上来,扶起路小山,走出飘飞的帘幕。
少年微笑着,将一粒红色的药丸放进灵越的口中,又将被子盖好。
他见灵越睡得十分香浓,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一吻,“小野猫,你睡着的样子真是诱人……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心。”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阿娜依垂首立在帘外,恭声道:“主人,京城传来了消息。”
少年微微皱眉,“知道了。”
他慵懒地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睡袍裹紧,跟着阿娜依走进迷蒙的水雾之中。
灵越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花窗并未关闭,只是垂下了绣着曼珠沙华的薄薄帘幕,被夜风吹得时而飘起,时而猛然坠落,于是清朗的月辉也跟着闪闪烁烁。
殿中只点着两盏琉璃灯,黯淡的灯光将这长乐宫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似藏着无数只猛兽。
“慧娥……”她低声呼唤,嗓子却沙哑干痛,一时忍不住咳嗽起来。
慧娥没有应声。
殿中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睡在诺大的绣塌之上。
少年魅惑的脸蓦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灵越猛然想起了昏睡前发生的一切。她发疯一般掀开被子,狂跳的心一刹那仿佛静止——还好,还好,她不曾失去什么。
只是,路小山呢?
他还好吗?
她惶惶然穿起袄裙,也顾不得梳理头发,急急往宫门冲去,险些撞上了一个人影。
那黑色的身影极其灵活,不过随手一抓,便将她的双手止住,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无忧宫主,宫中已经宵禁,请回房安歇。”
这女子的声音冷漠之中带着几分孤傲,竟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竟有几分耳熟。
“你是谁?”
“属下芷罗,奉命守卫宫主。”
芷罗?灵越立刻想到一个昔日盘龙寺破庙之中那个冷傲的少女。
“你是芷罗?”灵越激动起来。
芷罗微微一怔,“正是。”
“你不是应该跟着陶婆婆去了京城吗?”
“宫主想来睡迷怔了,芷罗一直生长在宫中,不曾去过京城,也不认识什么陶婆婆。”芷罗淡淡地说,她站在黑暗之中,身上的黑衣几乎溶入黑暗,只有一双冷冷的眼眸,寒过月色。
看来芷罗跟慧娥一样,已被洗去了记忆。
“日间闯入的那位刺客呢?”灵越挂念路小山,终是不肯死心。
“刺客?”芷罗皱起眉头,“属下只知奉命看守长乐宫。其他一概不知,还请宫主见谅。”
灵越见她守口如瓶,只得无奈退回寝殿。
她昏睡了一天,哪儿还有什么睡意,心中有怕那少年故伎重演偷偷爬上床,只得在案前枯坐,盯着焦尾琴发呆。
这焦尾琴琴尾发黑,灯光之下,却似隐隐透着花纹。灵越一跃而起,将琉璃灯取了下来,细细映照,果然发现那花纹原是一块薄薄的墨玉雕刻而成,正是一朵蔷薇盛开的形状。玉上一行细小的字若隐若现:恭贺阿蔷芳辰。
阿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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