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宣在石阶上站定,目光只在秦川和张士珩身上略一停留,就一扫而过,吸了口气对着下面高声说道。
“中堂均令:查盛军马队与盐团因故械斗,损毁民财,滋扰百姓,重庆镇总兵吕本元、长芦盐运使衙门盐团团总秦川虽有御下不严之责,然实系两部各营、哨官长纵容部属所致。着重庆镇总兵吕本元、长芦盐运使衙门团练团总秦川闭门思过三日,两部所属营、哨官长每人军棍三十,以示惩戒。毁坏财物,着地方统核后,一并赔付。”
盛军和盐团一番打斗,紧紧被说成是因故械斗,全然不顾劫夺马匹的事实,仅仅是因故两字一带而过。
明明是盛军劫掠民财,却被说成是损毁民财。甚至对吕本元和秦川这两个纵容两部械斗的主官的责罚,也仅仅是闭门思过而已。
至于被劫掠毁坏的财物,地方赔付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唯独却苦了这两部的五十多个营、哨官长。三十军棍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这也是李鸿章对朝野必不可少的交代。
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李鸿章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的手法。总之,这件注定要在朝野引起一番震动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揭过了。
张文宣一说完,秦川身后的盐团连、营长们虽然各个气氛难平,但却人人依然原地肃立无人出声。反倒是盛军那边站在队前的营官、哨官们顿时哗然。
张文宣皱皱眉头一挥手,立刻从他身后的总督府大门里走出来一大群提着军棍的总督府亲兵,这些提着军棍的亲兵一出来,就和随着张文宣出来的那一大群戈什哈汇到一处,一起乱哄哄地下了台阶就要行刑。
知道一天乌云都散了的张士珩,重重出了口长气,看着秦川喜滋滋地说道。
“鸣鸿,到底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中堂气量。。。。。。”
张士珩话没说完,秦川早已冲着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皱着眉头看着盛军那些气急败坏吵嚷着的张文宣,高声喊了起来。
“张大人,烦请回禀李中堂,如此处置,秦川不服。”
秦川这一嗓子,顿时惊得张士珩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地瞪着秦川说不出话来。
站在台阶上的张文宣也不由一愣,抬手阻住那些走下台阶要行刑的戈什哈和督府亲兵,略有些吃惊地看着秦川问道。
“秦团总,对中堂处置有何不服?你且说来,本官也好据实回禀。”
秦川不理会一旁急的直跺脚的张士珩高声道:“盛军劫夺盐团马匹在先,后又持械上门寻衅,此事不仅事起有因,也并非寻常械斗,这是其一;其二,重庆镇总兵吕本元不仅不约束部属,反纵兵借机劫掠民财,也非仅是损毁;其三,盐团虽是护盐团练,可也奉按察使衙门之命,有维护地方治安之责,制止乱兵劫掠,正是职责所在,不可以械斗视之;其四,即便谓之械斗,盐团所属所为,也皆是遵从秦川之命,若有惩戒,秦川自然一人承担,于秦川部属全不相干。还请张大人回禀李中堂,请李中堂明察。”
“好!”
“好汉子!”
“够爷们!”
秦川话音一落,远处围观的百姓就是一阵轰然叫好。
天津卫之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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