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眼中又流露出颇有惋惜的表情,摇摇头道:“可惜呀可惜,若是走正道,你天资尚在我那弟子之上!”他说的自然是王秀才。
刘远山只微微笑不作答。
“算了,人各有志,老夫也做不了什么?”抬头看看天,已经中午时分,道:“远来是客,你如今在房县举目无亲,今日便在我府中吃个便饭吧。”
“不敢!”刘远山赶紧推辞。
秦教谕拉着他的手道:“老夫祖籍广东新安县,在此为官并未带妻子,可谓孓然一人。今日你正好来,陪老夫吃个饭吧。”
“新安县?”刘远山愣了愣,又道:“新界?”
大明朝时候的新安县,大致包括现在的深圳和香港地区。
“咦,你小子竟然知道新界?”秦教谕好奇心大起,道:“老夫便是新界人,你莫非去过不成?”
能知道新安县已经了不起了,刘远山竟然知道新界这么熟悉,秦教谕不好奇才怪。
刘远山暗道,原来是香港人啊,呵呵!
“没去过!”刘远山道:“小子都是在书上看的。”
秦教谕道:“早听说你所学甚杂,还真是杂的可以,走吧!”一挥大手,带着刘远山来到客厅,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酒菜。
菜不多,只有区区四个,酒却有一坛子。
二人分宾主坐下,秦教谕说不得又是一阵牢骚,刘远山却不跟他往科举上面扯,而是直入主题问道:“太先生,小子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说吧!”
“地痞胡三赖,从襄阳府骗来十几个难民沿街行乞,辱骂毒打博取同情,其行为天人共愤,且就在距离县衙不远处,县里的班房就不过问么?”
“咳咳……”秦教谕端酒的手陡然僵住!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他虽然只是分管教育这一块,可毕竟是个小官,如此事情发生在县衙面前,他多少有点挂不住。
但,再挂不住它也是事实,稍微的呆愣之后,秦教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道:“这件事老夫自然也知晓,可却也无能为力。”
“为何?”刘远山问道:“黄大人是知县也是读书人,应知百姓疾苦,像胡三赖此种行为,即便不砍头也应该重罚,为何县里却不管不问?”
“唉……”秦教谕又叹了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呐,你不在公门不知官衙之事。这事起初的时候兵房书吏冯恪行便和黄大人禀报过,甚至将胡三赖也抓进了牢里,可最终还不是放了出来?”
“为什么?”刘远山不解的问道。
“具体情况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和冯大人私交很好,这件事你可以向他请教!”秦教谕停了一停,又低声劝说道:“三郎啊,你别看这胡三赖只是个地痞,其实背后有陈家为他撑腰,你初来房县不明白其中关节利害,最好不要随意插手是非,惹怒了那些地头的话,老夫也帮不了你啊!”
“陈家?”刘远山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吧!”秦教谕喝了一杯酒,脸色微红,道:“惹不混,叶、袁、陈,陈家世代把持县里的户房,凡本县税收、解运、仓储、赈济、契书等皆归其司,便是黄大人也不敢轻动,你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千万莫要和他纠纷。”(未完待续。)